“放肆!”刑堂長老出聲呵斥,随後看了一眼謝景塵,隻見他站着一旁全然不關心這裡發生的事情,心中有了大緻的猜想。
看來這貓是宿玄自己偷偷養着的,于是他直接出聲宣判道:“妖獸既未簽訂契約,如今又出現傷人的情況便隻能将其逐出宗門!”
“不行,老大他沒有傷人!”宿玄緊緊抱着懷中的貓老大,生怕這些人下一瞬就要從他的手裡奪過貓老大,将其扔出去,他求助地看向旁邊的謝景塵。
但仍然沒有得到任何的答複,他失望地低下頭。
“笑死我了,你居然還認一隻妖獸當老大,果然你們這些妖獸都是臭味相投。”汪周一時得意忍不住出聲嘲諷,但在收到榮易的一記白眼之後默默閉上嘴。
“是我動的手,你們要罰就罰我!”事到如今,宿玄明白自己是孤立無援,但貓老大是為了幫自己出頭才教訓汪周,不能牽連到他!
「我喪彪一貓做事,一貓當,你們幾個有種一起……」他話還未說完就被宿玄捂住嘴,此刻宿玄無比慶幸這些長老們聽不懂貓老大說話。
“先把這臭貓丢出去!”汪周說着就要伸手去搶,他要親自将這死貓丢出去,以報打臉之仇!
“不行!”宿玄抱着貓老大接連往後退,直到背後撞到一個東西,他下意識往後看去,是師尊。
難道師尊也想把貓老大送走,他往旁邊撤了兩步,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困獸。
披風散落,露出額頭的角,戒備地龇着牙。
“他要咬人了!”
“快把他也按住!”
“誰敢?!”謝景塵一出聲,所有人同時頓住。
汪周被謝景塵的表情吓到,再度退到榮易身後。
刑堂長老率先回過神來,這宿玄到底是輕塵仙君的弟子,這麼對他也是在打他的臉面。
“刑堂之内,豈是爾等胡作非為的地方!”
“弟子知錯。”汪周是慣會看眼色的立刻做出一副誠懇認錯的模樣。
“汪師弟隻是方才一時情急,但弟子同樣意識到一件大事。”榮易瞪了汪周一眼,上前一步說道。
“何事?”
“宿師弟雖然化形部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到底是一隻妖獸,讓他與新晉弟子一同上課,實在是讓人惶恐不安。”
此話一出,殿内寂靜一片,連根針落下的聲音都能聽見。
刑堂長老立刻轉頭看向謝景塵,見他表情任然看不出任何的變化,心裡頭泛起嘀咕。
看輕塵仙君的樣子似乎沒那麼生氣,難不成他對于榮易的提議很認可?!
謝景塵此刻恨不得上前給榮易一腳,但這一腳下去不僅不合身份,隻怕是要被師兄念叨死。
他極力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轉頭看向刑堂長老:“這事情望刑堂長老秉公處理。”
秉公處理?
刑堂長老更加堅定自己心中的猜測,這輕塵仙君對他自己這名弟子并不是很滿意。
又或者他根本就是想借題發揮!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的傳言,之前掌門曾經去過明輝峰後來就傳出輕塵仙君突然收徒的消息,想來這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刑堂長老腦海中浮現出一場大戲,這輕塵仙君肯定是不滿掌門讓他收一隻妖獸為親傳弟子。
所以此時就是最好的機會,隻要宿玄犯下錯誤,他便能找到機會一舉将其逐出師門。
而今日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謝景塵與掌門的事情他并不想摻和,但謝景塵親自到刑堂來,這個人情還是要給他的。
因此他隻要比以往判得更重一些,也算是給了謝景塵臉面。
“宿玄毆打同門,自今日起前往思過崖靜心思過三個月。”
“汪周等人參與鬥毆,沒人各抄寫門規十遍。”
“十遍?!”汪周想起那長長的門規,狠狠瞪了宿玄一眼,等找個機會他一定要讓宿玄付出代價!
宿玄不說話,隻是默默抱着試圖沖上前理論的喪彪。
喪彪掙脫又睜不開,想張嘴咬又舍不得,氣鼓鼓坐在宿玄的懷裡。
這個小笨蛋知不知道什麼是思過崖,就算是築基期的弟子進去都得脫一層皮,他這樣圓滾滾的小家夥進去,隻怕是要瘦成骨頭爬着出來。
“長老如此審理當真是公允?”謝景塵氣得肺都快炸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謝景塵講話一貫是沒有情緒起伏,刑堂長老還以為他是認可自己,于是驕傲地點頭應下,但下一瞬就看見原本得意的榮易與汪周突然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