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彪喊得嗓子都快啞了,可眼前的謝景塵像個木頭一樣,毫無反應。
喵的,謝景塵就不能抽個空學個外語嗎?
從旁邊叼來之前他教宿玄認字的書籍,狠狠戳了戳謝景塵,随後指着書。
“咪.咪,我現在沒空陪你玩。”
「誰在跟你玩?!!!!!」氣憤歸氣憤,喪彪還是堅持不懈地戳着謝景塵,要不是他身上穿着的是法衣,隻怕早已被喪彪的爪子勾破了。
謝景塵有些無奈,正要起身換個地方,忽然看到喪彪的兩隻爪爪恰好不偏不倚猜着‘收徒’二字。
咪.咪與其他貓不同,它可是有幾分修為在身上。
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眼中露出恍然之色。
“你有話對我說?”
喪彪連連點頭,總算是明白過來了,他對着謝景塵瞄了一聲,依次指着對應的字。
“我何時說過要收徒?”謝景塵一臉莫名其妙,話音剛落下,一個畫面便從自己腦海中冒出,不會是那一次……
原來是這樣,小家夥是聽到師兄的話。
一切的一切都解釋得通了,宿玄是誤會了自己這才一直不肯開口解釋。
謝景塵猛地轉身離開,徒留在還在辛辛苦苦找字的喪彪。
「為什麼又不等他說完話就跑,你們師徒倆一個德行!!!」
此刻,宿玄默默地在屋内收拾東西,他輕輕地将夜明珠放下,縱然是再舍不得,可它到底也不是自己的東西了,還有這琉光延墜,儲物袋……
他一件件将東西在自己的眼前過了一遍,最後都放在床榻上,依依不舍地看了又看。
可回憶背後承載的人不見了,自然這些東西也失去了作用。
師尊,不,或許很快就不是自己的師尊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内心猶如一團亂麻。
可他有一點很清楚,他這輩子隻會有一個師尊,他不想認其他任何人做師尊。
隻有謝景塵一個師尊!
等到了認新師尊的時候,他就用秘法将自己封閉起來,反正他是為着師尊而來的,如果沒有師尊,那麼一切便沒有意義,
門陡然間被打開,一束光照在宿玄的身上,他忍不住眯了眯眼,從悲傷的氛圍中暫時脫離出來。
“師尊?”他方才設想過許多人會過來,也許是老大,是管家 ,又或者是新師尊……
但沒想到是師尊。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講些什麼,卻突然被謝景塵抱在懷中。
“玄兒,對不起,這件事情是師尊的錯。”
聽到這話,宿玄的心一抽,呆愣愣地看着謝景塵。
“咪.咪已經告訴我了。”謝景塵掃了一眼床榻上擺滿的東西,拿起琉光延墜重新為宿玄戴上:“玄兒願意原諒師尊這一次嗎?”
聽到這個稱呼,宿玄突然擡起頭看向謝景塵,四目相對,他緊緊抱住他,憋了許久的情緒在此刻爆發。
謝景塵抱着他輕拍着宿玄的後背,等待着他将心中的委屈全部發洩出來。
輕輕擦去他眼角的淚痕,謝景塵放緩聲音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咪.咪說我要收徒?”
雖然心裡猜了個大概,但謝景塵還是想聽聽宿玄是如何說的,萬一這裡頭還有解釋不清的誤會,那麼問題就永遠無法解決,隻會成為心結。
“我、我不想師尊收徒。”事到如今,宿玄也不管不顧了,抓着謝景塵身前的衣裳往他身前湊近幾分,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
果然問題出在這裡。
“關于收徒一事……”感覺到宿玄抓着自己衣裳的力道加重幾分,謝景塵輕輕捏捏他的手,解釋道:“我從未想過還要收下一個弟子。”
“即便在将你送走之後我也未曾想過。”
“師尊沒有要收其他人?!”
“從未。”看着懷中原本隐隐不安的宿玄突然充滿活力,謝景塵摸摸他的小角,開口道:“那玄兒可否告訴我,為何一定要練劍?”
宿玄有些不好意思,抿嘴支支吾吾地開口道:“因為我怕師尊收下新的弟子就沒時間管我,我想着我要是能将師尊的劍法練好,師尊肯定會高看我一眼的,而且師伯就不會讓師尊收那麼多的弟子。”
“笨。”謝景塵聽完忍不住伸手點了下宿玄的腦門:“你這樣練下去,隻會把之前補好的經脈再度破壞,以後想在修煉隻怕是難了。”
“師尊,對不起。”宿玄捂着小腦袋往謝景塵懷裡埋,現在想起來他也覺得自己很笨。
“我許久未曾與他人相處過,很多事情我以為自己說得很清楚,沒想到還是傷了你。”謝景塵對着宿玄正色道:“我已決定決定,今生唯有你這一名弟子。”
宿玄呆呆地看着謝景塵,嘴唇幾度開合都未能發出聲音來。
“拉鈎。”謝景塵還以為他不相信,拉着他的手蓋了個章:“以後玄兒心中有什麼想法隻管告訴師尊,這樣我們就不會誤會彼此。”
“騙人是小狗。”宿玄攬着謝景塵的脖子,撒着嬌。
謝景塵點點頭輕拍着宿玄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