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着姐姐的手回去,好嗎?”她盡量溫柔地撫摸陸績的頭,但這個動作卻讓他的身體更加滾燙。
最後也沒能牽手,他們就回到了卧房中,陸議反手關上門闩,将陸績帶到床上,問道:“阿績,朝旭和我的婚事,是你當的見證人。”
“我後悔了,我後悔了。”
他眼淚汪汪的,一瞬間就讓朝旭産生了不忍的感情,陸績也算是她看大的弟弟,現在長得比自己都要高大,哭起來卻依然想讓她給一個擁抱。
實際上,她真的這麼做了。
“不要這樣。”陸績的頭伏在她的肩膀上,“我會,我會忍不住對你做些過分的事情。”
“......你不會的,阿績。”她輕輕地拍着他的後背,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樣,“你隻是把依賴和男女之情搞混了,不要着急,長大就好了。”
“你總覺得我還是孩子,可我已經長大了。”陸績回抱住她,氣勢卻漸漸弱了下去,“我不是小孩子了。”
陸績深深地抱着他,陸議在兩人的旁邊無奈地歎氣,之後,他坐到了床邊,将手放在陸績的肩膀上:“阿績,抱歉,是我太着急了,我應該提前和你商量。”
“那你們還走嗎?”
“……在你準備好之前,不走了。”
......
那之後,他們再也沒有提過要搬走的事情。
次月的某一天,在朝旭忙着整理孫府的賬本時,歲恭找到了她。
“朝旭。”歲恭喊了她的名字,“我準備回我們老爹那裡。老爹歲數也大了,家裡的私塾也不能沒有人繼承,我想回去繼承家業。”
朝旭沒想到能從自己家人的口中聽到這個詞。她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才想到要說的話:“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
“你别說的好像永别一樣。”他拍拍朝旭的肩膀,“星澤會留在你們家,他欠伯言的賬還沒還完。”
“賬?”朝旭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是在廬江時候的事情,“還沒還完嗎?”
“你也不想想我們那個時候發出去多少糧食。”
也有道理。
“走了,常回家看看。”
歲恭坐上了提前和驿站租好、等候在門口的馬車,馬車裡裝滿了他的行禮,與朝旭和舉着掃帚打掃院門的星澤揮過手後,馬車朝着城門的方向駛去。
送别完歲恭,陸績咬着饅頭從自己的房間出來,
“歲恭哥走了。”他咽下嘴裡的饅頭,說。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上個月,歲恭哥怕提前說,你會一直想着這件事,所以讓我幫忙保密。”陸績拍拍手。
“總覺得我們一起剛搬進來的日子就在昨天。”
陸績轉過身,看向他們一起住了九年的家。
一轉眼九年了。
“時間好快啊。”
“是啊。”
“九年前,阿績還隻是個小孩子,都比我高了。”她下意識地太守去摸摸陸績的頭發。
“不僅是身高,我到處都有成長。”陸績沒有躲開,反而低下頭,讓朝旭更好地撫摸他的頭發,說,“隻要一直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會改變。”
是的,如果一直這樣平安無事地生活下去,說不定有一天真的會變成平凡的一家五口、六口、七口......然後度過平凡的一生。
“是啊。”朝旭說道,“沒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