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有點好奇......對不起。”
“沒事,我哥第一次帶我打仗,我也興奮得不得了。直到......”他說,“我去找工匠來修,現在我們在鄂縣裡面,等将士們都休息好,就出發去打黃祖,外面暫時安全。”
“我可以出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
孫權離開房間去找随船的工匠,朝旭跟在他身後,來到了戶外。
頭頂已是滿天繁星。
她還沒來得及盡情呼吸夜晚江上的空氣,她突然就知道孫權欲言又止,沒有說完的那句話是什麼了。
刺鼻的藥水味,血腥味,醫師在船上來回行走,替傷員包紮傷口,沒有受傷的士兵臉上也帶了些困倦,抱着武器就靠着彼此、不分地點地陷入了昏睡。
在某一處,整整齊齊地擺好了用布蓋好的軀體。
“今天辛苦了。”
“孫将軍——”
“不用起來,你們為我作戰受了傷,應該是我向你們行禮。”
孫權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朝旭順着聲音看去,他單膝跪在那些受傷的将士面前,接過醫師手中的繃帶,替傷員包紮傷口。
“我哥第一次帶我打仗,我也興奮得不得了。直到我看到了受傷的、陣亡的将士兄弟們。”
朝旭猜測,孫權之前想說、但是沒說完的可能是這個。
她在安全的地方做着記錄,所以沒能對這些真的出于戰争中的士兵們産生共情,現在,她突然想重寫自己的記錄。
不過在回去之前,她還有另一件想學和想做的事情。
“你好。”她對着路過的醫師說道,“你可以教我怎麼給他們處理傷口嗎?”
醫師沒有困惑為什麼船上會有女人,點點頭,帶着她走到身上的箭還沒有拔出的傷員身邊,一邊講解,一邊處理傷口。
朝旭認真地聽着,她9歲那年就在投奔親戚的路上見過戰死的士兵和餓死的百姓,她并不懼怕看到這些駭人的傷。
“聽懂了嗎?”
“嗯,謝謝您,對了,我可以請問您的名字嗎?”
那醫師看了她好一會兒後,才說道:“我姓劉,你如果是孫将軍的妻子,應該也認識我女兒。”
“您女兒......劉瑤嗎?”
“對,我有兩個女兒,一個劉瑤,一個劉耀。妹妹劉瑤嫁給孫伯符将軍,姐姐劉耀說自己做了個夢,夢到南邊有一個名醫,可以讓人長生,于是就向南去了。”他說,“麻煩您在府裡時,多照顧一下小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