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真的什麼獎勵都可以嘛?”
艾小草的雙眼發亮,眼睛圓滾滾地看着許生,一副期盼的模樣頗像是向主人讨食的小狗兒。
許生嘴角輕抿,眉眼也在不知不覺中柔和了下來。
“嗯。”
艾小草站在首都機場的時候,表情還有些恍惚。他明明記得自己就是想跟許生一起去趟遊樂園來着,怎麼就跑來首都了?
“小草走吧,我叫的車已經到了!”
王宇飛站在不遠處沖艾小草揮了揮手機,孟逸晨在一旁任勞任怨地拖着兩人的行李箱。
許生擡手拍了拍艾小草的腦袋,肩上挎着艾小草的包,左手拖着行李箱,頭頂壓了頂鴨舌帽。
“想什麼呢?還耳鳴嗎?”
艾小草第一次坐飛機,一開始還頗為興奮,結果飛機起飛後,強烈的耳鳴讓他整個人都難受得暈乎乎的提不起勁兒,就這麼靠在許生的肩上睡了一路。
許生以為艾小草耳朵還不舒服,下意識地蹙起了眉,眼底染上了幾分擔憂。
艾小草這才堪堪回神,看着眼前規模龐大人來人往的首都機場,捏着許生的衣角傻愣愣道:“哥,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艾小草人生十七年以來,從未離開過清江縣。在認識許生以前,他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離開清江縣。
不對,也不能說沒想過,應該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更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
如果沒有認識許生,艾小草對于自己本來的規劃應該會是高中沒讀完就辍學,在清江縣找份洗碗工或者工地搬磚的活兒,靠着這點收入供養陳紅麗和自己生活。
至于能不能離開清江縣,可能取決于他有沒有攢到足夠的錢,又或者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吧。
在認識許生以後,他原本的規劃也是在清江縣讀完高中,和許生一起考到大城市裡的大學去。
總之,在艾小草原本的規劃裡,絕對不會是現在就離開清江縣。
雖然來到首都并不在他的規劃内,但此刻的他卻是難掩激動亢奮。
大城市裡的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是新鮮的,他對大城市充滿了好奇和向往。
許生見艾小草眼珠子亂轉,不停地四處張望着,擡手捏了把他的臉蛋。
“嘶,疼!哥你掐我幹嘛啊?”艾小草捂着被許生掐紅了的地方,一臉委屈。
許生慢條斯理地收回了手,眉毛微揚:“疼就對了,這證明你沒在做夢。”
鴨舌帽的帽檐擋住了許生的眉眼,但艾小草卻莫名覺得此刻許生的眉眼多半是帶着笑意的。
艾小草覺得現在會打趣作弄自己,會使壞的許生比以前鮮活了不少,整個人都洋溢着意氣風發的少年氣,跟以前那死氣沉沉老氣橫秋的模樣相差甚遠。
這次的首都之行,一切要始于艾小草跟王宇飛的一場通話。
王宇飛打電話問艾小草他這次寒假有什麼計劃,艾小草便告訴了他自己打算和許生去遊樂園。
王宇飛一聽,直接一拍大腿,說這不巧了嘛,他剛好也要去遊樂園呢。首都新開了家遊樂園,一開園就異常火爆,人山人海,一票難求。
他姐夫剛好有門路,拿到了幾張票,想要找他姐和朋友們一起去玩,結果他姐剛好有個項目要出差,他姐夫的朋友們家裡出了點事,要回去一趟。
姐夫這一個人肯定是不樂意去的,畢竟他本來就是為了和他姐一起去才四處托關系拿到的票。
他姐就想着這票反正放着浪費也是浪費,于是就幹脆打電話給王宇飛,問他想不想去玩。
王宇飛正好想問艾小草這事兒來着,沒想到艾小草本來也是想去遊樂園的,這倒是和他的計劃不謀而合。
艾小草一開始沒有答應,王宇飛知道艾小草在擔心什麼,于是幹脆直接打了通電話給許生。
許生那邊一聽,果不其然就答應了,于是就有了現在這四人出現在了首都機場的這樣一幕。
“哥,這機票和酒店錢很貴吧。”
艾小草看着寬敞整潔的酒店房間,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許生放下行李,順手又捏了把艾小草的臉蛋兒,這回倒是知道輕重了,沒給艾小草的臉上留下紅印。
“錢的事不用擔心,餓不死。”
盡管許生這麼說,但艾小草卻是不信的,一想到許生為自己花了這麼多錢,更是堅定了今後要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努力賺錢,好好報答許生。
是的,艾小草已經把許生規劃到了自己的未來裡,甚至都考慮起了自己以後給許生養老送終這事兒了。
若是讓許生知曉了,怕不是都要敲開艾小草的腦殼兒,看看他的腦瓜子裡每天到底都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明明就比艾小草大一歲,怎麼就需要艾小草去給他養老送終了?
正在這時,房間外倏然傳來了敲門聲。
“小草,我要去我姐那裡拿票,你們要跟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