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經紀人韓幡拿出備用鑰匙,打開闫辰的出租屋房門。
誰能想到,坐擁千萬粉絲的流量明星,租的房子還不到20平方米。
闫辰這兩年賺的錢連本帶利,全部被公司以違約金的形式收走。
昔日對家得知闫辰淪落到如此下場,興奮地買了三天黑熱搜,嘲諷闫辰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假如他乖乖同意當顧烽的情人,不敢想象有多麼風光。
小小的出租屋非常擁擠,擺滿了樂譜、樂器、錄音設備,韓幡甚至找不到下腳的地方。
闫辰獨自坐在外面的小陽台,斜斜靠着欄杆,抱着吉他撥了兩段旋律。又叼着撥片騰出手,把剛才的旋律寫下來。
夜風吹拂,他身上隻穿着寬松的白背心。
過肩的長發松松挽起,沒有做任何造型,看起來毫無偶像包袱。
韓幡回想上個月的闫辰,光鮮亮麗,住的不是豪華别墅就是五星級酒店,出行至少有幾十個工作人員貼身照顧。
單單造型師就有8個,奢牌高定超季随便穿。
也不知道闫辰抽什麼風,用一種決絕到無法挽回的方式向公司提出解約。
并且在演唱會最後當衆宣布有喜歡的人,狠狠打了一直砸資源力捧自己的大佬的臉。
“唉。”
韓幡歎了口氣,撿起地上四散的樂譜。
“瞧瞧你現在這樣,連個寫歌的房間都沒有,後悔了吧?顧總讓我給你帶話,隻要你低頭認個錯,那檔S級音綜的資源依然按約定給你。”
“後悔?認錯?”
闫辰擱下筆,似乎才注意到韓幡闖入自己房間,一臉‘你在說什麼鬼話’的表情。
“如果你來替顧烽當說客,就請回吧。”
“闫辰,你……”韓幡見他态度堅決,無奈地說,“我隻是不想你過苦日子。”
“我不覺得現在的日子苦。”闫辰再次撥動吉他,“我終于可以自由的寫歌了。”
像從前那樣扮演顧烽白月光的替身,犧牲人格被他玩弄操控,才叫苦日子。
幸好在他即将堕入萬劫不複時,有個聲音告訴他:闫辰就是闫辰,不是誰的替身,更不是誰的玩物。
那樣的聲音,闫辰隻聽過一次,卻始終念念不忘。
他後來遙遙無期的尋覓,聲音的主人卻下落不明,沒有留下任何訊息。
“闫辰,你太天真了。”韓幡痛心疾首地歎氣,“就算能寫歌有什麼用?顧總和前公司隻手遮天,你得罪他們相當于被軟封殺,哪個商業活動敢請你?哪個音樂公司敢幫你發歌?”
闫辰一副無所謂的态度,“大不了我去街頭賣唱,想聽的人總能聽到。”
聽見這話,韓幡眼皮狠狠跳了下,壓低聲音問,“說起來,你那個單戀對象,有沒有聽到你的表白曲?”
闫辰手底下一亂,吉他彈錯了音。
韓幡繼續問,“他回應你了嗎?”
“……”闫辰抿唇,沉默地低下頭。
“哈?合着你就是根攪屎棍子,一頭熱啊!”韓幡氣得翻了個白眼,掏出手機問,“他号碼多少?我直接幫你問問。”
闫辰放下吉他,慢吞吞轉過身45°仰望天空,留給韓幡一個落寞的背影。
韓幡氣笑了,“電話号碼也不知道?聯系方式也沒有嗎?那你表個屁白!指望他用漂流瓶回應你?”
“閉嘴!”
破防來得如此輕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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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7點40,南清喻抓起書包急匆匆沖向露天停車場。
“啊啊啊!要遲到了要遲到了!”
他明明定了七點整的鬧鐘,結果鬧鐘響起時,熬夜聽闫辰唱歌的南清喻嘟囔着‘再睡五分鐘’,迷迷糊糊翻過身蒙起被子。
等到再次睜開眼,時間直接來到七點半!
從家裡到學校,騎行時間大約15分鐘。
南清喻拿出最快速度,隻需要10分鐘,能趕上八點整第一節課。
然而,這個假設在南清喻‘有車可騎’的情況下。
他跑到昨天停車的地方,發現原本藏在那兒的共享單車——
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