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喻:……?
怎麼跟我想象中的小可憐不一樣?
沈知夏雙手插着兜,大搖大擺走向沈家三口,輕佻地吹了個口哨,食指和中指間夾着一張邀請函。
“呦,見到我驚喜嗎?”目光從沈知秋驟然蒼白的臉上掠過,落到沈父沈母臉上,開口陰陽怪氣:
“你們參加宴會隻帶‘弟弟’不帶我,是因為看不上我這個‘親兒子’嗎?”
宴會廳氣氛瞬間變得微妙,幾乎所有人都停下手邊的事,或明或暗看向沈家人。
南清喻正覺得晚宴無聊透頂,突然闖進來這麼鮮活的人,立刻被吸引注意力。
衆目睽睽之中,沈家父母被問得下不了台,隻能尴尬地連聲否認。
“不、不是,媽媽以為你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才……”
“哦。”沈知夏了然,“那就是故意不帶我呗。”
“哥哥……”
沈知秋好似受了欺負,一張小白花臉泫然欲泣,看着真是楚楚可憐。
“爸爸媽媽沒有那個意思,你千萬别誤會。”
沈家夫婦連忙點頭,試圖藏起小心思。
事實上,沈知夏回家沒多久,就染上花天酒地張揚跋扈的惡行,把自己打扮得流裡流氣。
沈家夫婦最要臉,不敢帶他參加大場合,害怕沈知夏讓他們丢盡臉面。
“我們‘沈家人’說話,輪得到外人插嘴嗎?”沈知夏斜眼看向野種弟弟,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轉向親生父母,“我知道,你們覺得帶着我丢人,沈家的面子比天大呗。”
“……”沈父沈母被戳穿心思,說不出反駁的話。
沈知夏轉動戒指,唇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既然沈家最在乎臉面,甚至為了臉面讓親兒子忍辱負重。
他偏要讓整個沈家身敗名裂,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夏夏,你别生氣。”沈母害怕沈知夏再鬧下去被看笑話,想盡快安撫他,“媽媽知道你喜歡跑車,隻要你聽話,宴會結束再給你買一輛。”
“呵。”沈知夏冷笑。
沈父明顯不情願,“又買?上周已經給你買了一輛法拉利了……”
沈知夏低頭摳手,輕描淡寫地說,“法拉利撞壞了。”
沈父氣得吹胡子瞪眼,“才幾天就撞壞了!你個敗家子,也不知道學學小秋!”
“爸爸。”沈知秋拽了拽沈父的衣角,“給哥哥買超跑吧,錢從我賬戶裡出。”
“小秋,你真的太懂事了。”沈父暗暗感慨:自己親生兒子,竟然沒有收養的繼子孝順。
南清喻猜到沈父的心聲,欲言又止。
沈家給親兒子買車,必須以‘聽話’為前提。
反觀假少爺,賬戶裡卻有随便買超跑的錢,偏心得明明白白。
沈知秋‘乖巧懂事’,不過是為了取代沈知夏當豪門少爺,沈家兩口子卻拎不清。
标記一下,老了給他們推銷保健品。
“小秋,知夏,原來你們在這裡。”
俊朗的男人大步流星走到他倆中間,熟稔地喚兩人小名。
沈知秋看向他,嬌滴滴回應,“峥哥哥,你來啦。”
沈知夏嫌棄地翻了個大白眼,暗罵‘渣男綠茶,天草地射’。
陌生男人強行插進沈知夏和沈知秋中間,主戰場氣氛變得更加焦灼,庶子區成員紛紛掏出瓜子開始嗑。
唯獨南清喻搞不清楚狀況,像個瓜田裡上蹿下跳的猹,偷偷打聽,“那個人是誰啊?”
八卦面前人人平等,旁邊幾位争先恐後回答道,“你連他都不認識?秦家大少爺,秦峥。”
“秦家跟沈家三代世交,關系特别好。秦峥從小跟沈知夏一起長大,倆人比親兄弟還親。”
“沈知夏走丢之後,秦峥沒少出力,前前後後幫忙找了兩個多月,結果沒找到半點音訊。”
“秦峥最傷心難過的時候,沈知秋出現了,黏在秦峥身邊‘哥哥’長‘哥哥’短的,然後他倆日久……”
“夠了夠了,謝謝!”南清喻及時喊停。
不嗑渣賤。
那頭兒,秦峥夾在沈家兄弟之間當和事佬。
庶子區管他這種行為叫‘攪屎棍’。
“……知夏,你太偏激了,别把小秋想的那麼壞。”秦峥極力替沈知秋說好話,“小秋這些年一直記挂着你。”
沈知夏反問,“撲到你懷裡記挂?然後記挂到床上去?我是你倆play 的一環嗎?”
秦峥臉色鐵青,硬着頭皮替自己開脫,“我們隻是……情難自禁。”
“要是你幹脆一點,承認自己小頭控制大頭,或許我會高看你一眼。”沈知夏簡直殺瘋了,毫不留情嘲諷昔日竹馬,“秦大少爺,有些玩意兒不是長得像腦子,就能當腦子用,比如你的gao丸。”
秦峥家裡有權有勢,無論走到哪都被人簇擁恭維,哪聽過這麼髒的話?
一向被稱贊翩翩公子、知書達理的他,氣得渾身發抖。
“沈知夏,你别太過分!”秦峥怒瞪沈知夏,胸腔劇烈起伏。
“峥哥哥!”沈知秋連忙撲過來,偎在秦峥懷裡,“都怪我不好,你跟哥哥不要為了我吵架。”
秦峥一把攬住沈知秋的腰,再次慶幸自己選擇小秋,而不是粗鄙蠻橫的沈知夏。
從今以後,即使沈知夏跪下求自己回心轉意,秦峥也不會對他動心,頂多當做暖床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