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對啊,沈知秋算老幾?我早就看不慣他茶裡茶氣的樣子!”
“沈太子,我們挺你!”
沈知夏撓撓耳朵,半真半假問,“你們挺我有用嗎?”
“那必須有用!”
庶子區成員隻是沒有被作為繼承人培養,不代表他們真的在家裡沒有話語權。
他們之中有幾位,純純因為年紀小,被家裡人寵廢了,對繼承權壓根沒想法。
“沈太子,你這張嘴真會罵,我喜歡!”
“以後有什麼事,你直接開口就行。”
庶子區成員嘻嘻哈哈,很快就跟沈知夏混熟了。
南清喻心系豪門大瓜,注意到剛才還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沈知秋,攙着沈父沈母,以未來繼承人的姿态跟商政界名流打招呼。
再瞅瞅身邊的沈太子,絲毫沒有危機感,仿佛沒發現沈知秋心裡打什麼算盤。
南清喻忍不住替他着急,“你一個嫡長子,怎麼混到庶子區了?”
“庶子區?什麼意思?”沈知夏虛心求教。
南清喻擡手,指向宴會廳,“我之前閑得無聊,給名利場偷偷劃分了區域。我哥那一片,叫做‘繼承者區’,都是各個家族最器重的接班人。旁邊那片各自帶着适齡兒女社交的,叫‘聯姻區’。外圍那一圈非要往裡鑽的,叫‘蹭蹭進不區’。而我們這種處于邊緣的邊緣位置的,叫庶子區。”
南清喻說得坦蕩,也不怕庶子們聽完記仇。
記仇又怎樣?
大不了排擠我呗。
哪知道,庶子們聽完這些話,非但不生氣,反而樂得捧腹大笑。
“聯姻區哈哈哈!蹭蹭進不區笑死我了,諧音梗扣錢!”
“這麼好玩的叫法,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們?”
“喂,南……南清喻對吧?我記得你是N大文學系的?你們文化人罵人就是髒哈。”
“我們私下讨論你,都說你太沒趣了。”
“呃,你們可以繼續保持這個印象。”南清喻隻想當背景闆,并不想跟庶子區打好關系。
圈子不同,不必硬融。
沈知夏也跟着笑了兩聲,漫不經心地說,“我知道,你想說他占據繼承人的位置,把我邊緣化。”
“原來你懂啊。”南清喻重新審視沈知夏,發現他眼底蟄伏着幽微的火種,亟待燎原。
“很難懂嗎?”
沈知秋算盤打得那麼響,也隻有沈家兩口子和秦峥看不出。
他這些年奴顔婢膝,處處讨好沈父沈母,不就是為了繼承沈氏偌大的家業。
沈知夏并不打算阻止沈知秋。
恰恰相反,他要讓沈知秋如願成為沈家繼承人。
沈知夏低頭,幾乎湊到南清喻的耳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他再怎麼左右逢源,隻要沈家垮台……”
“什麼?”宴會廳太吵,沈知夏聲音太輕,南清喻什麼也沒聽見。
“我說,晚宴無聊嗎?”
“?”南清喻确定,沈知夏剛才說得絕對不是這句,還是贊同地點了下頭,“無聊。”
“那我們偷偷溜出去,我帶你飙……”沈知夏邀請的話還沒說完,江惟聲音傳過來。
“南清喻。”
他聲音比平常更低,透着幾分喑啞。
“回家。”
“回家?”沈知夏不動聲色看向江惟,警惕地問,“你們住一起?”
南清喻:“對啊,他是我哥,江惟。”
“好的,江哥。”沈知夏自覺改口,“現在回家太早了吧?他剛答應跟我一起飙車。”
“是嗎?”
江惟看向南清喻,等他親口回答。
南清喻瞧見江惟那雙鳳眼不如往常清明,似乎喝醉了。
“抱歉啊,我今天要跟我哥回家,飙車改天再說吧。”南清喻有些擔心,婉拒沈知夏,匆匆走向江惟。
沈知夏抿唇,舌尖舔過犬牙,把髒話憋了回去。
忍忍。
對方可是未來大舅哥,不能得罪。
直到江惟帶南清喻走出幾十米,沈知夏才後知後覺意識到:
等等,他倆姓都不一樣!
是正經兄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