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離祀主對自己新認識的朋友吐槽着自己糟糕的聽八卦經曆,十分自然的向八卦中心的親兒子打聽。
自信見多識廣,小小年紀看破紅塵的神之子對于某一方面來說直率且沒有什麼目的的離祀主破有好感,完全不介意揭開自家親爹的黑曆史。
自沉睡中醒來的天者和地者在一旁默默工作,時不時吃一下頂頭上司的瓜。
異度魔界裡,原本浮在天魔池上的白衣身影此刻被一席空青色取代。
“逝水東流,日月朝暮。四季高邈天阙顧。可登雲路淩霄書,一念千秋渡。
歲序輪轉,桑田碧海。執劍滄冥入太素。生前死後忘行名,寂寥九洲賦。”
在他睜開眼時,等待的鬼王也随之蘇醒。
“許久不見了,諦衡·釋雲辭。”
銀锽朱武自血池出來,望着周圍熟悉的人與物,恍若隔世。
“朱皇,契約已經履行,吾來此接收代價。”
釋雲辭是秉持棄天帝和岄羲雲的理念産物,是為驗證而生,縱然為魔,棄天帝也不至于讓失憶的友人為祂持刀開道。
或者說,在當年來說,釋雲辭的身份其實格外超然,兩不相幫也無人敢對他有所指責。
異度魔界有棄天帝一手獨斷乾元,正道那裡有慕少艾和弦首以及素還真背書。
這種情況下,袖手旁觀不失為一種方法。
最後救下異度魔界,釋雲辭一是歸還因果,二算是空手套白狼,有備無患。
“請說。”
銀锽朱武一愣,随即認真嚴肅。
“吾要你為陣眼之一……”
釋雲辭也不客氣,把計劃直接說了一遍。
而消失的雲歸源在哪裡呢?
他在天阙雲宮。
身為雲宮之主,天阙雲宮來了訪客,他總是要回來招待的。
“你的想法很危險。”
意外來客直言不諱,一雙冷眼盯着若無其事的雲歸源。
“師叔難得帶着義父和夏師叔來此,又何必說些細枝末節的話呢。”
雲歸源頭疼的看着拖家帶口來的三位大家長。
問師叔怎麼還把凄城和熒禍都帶來了,這可真是難辦啊。
雲歸源與親生父母兄長相認其實不久,他們之間的相處雖然有着不遑多讓的情分,但更多的是遷就彼此,聚少離多。
但蔺天行他們不同,他們在雲歸源還是一個小娃娃的時候就開始教導他,對于這位的搞事能力很有信心,尤其是看着雲歸源蛻變的問奈何。
所以在他們稍微放下手頭工作後查覺苦境局勢微妙的平衡後,一合計,覺得自家孩子相當不對勁。
“大哥,不要,亂來。”
凄城看着自己的義兄,着急忙慌的上去抓住他的衣袖。
雲歸源安撫似地摸了摸自己一手促成義父收下的弟弟,莞爾一笑。
這可不是亂來,輪回轉世之後,堪不破胎中之謎,終究也隻是另一個人了,而不是與他親情的家人。
況且,苦境有一個更大問題。
“義父,你們知道嗎,苦境是沒有輪回的。”
隻有亡靈停渡之地,在神魂力量消弭後,就會煙消雲散,化為天地之間的養料。
那個地方有個很有意思的稱謂——仙山。
真正的魂靈停留之地,直至魂靈耗盡本源,消散天地。
聞言,在場五人瞳孔一縮,蔺天行下意識的上去。
他快,雲歸源的動作更快。
蒼笙默問擡手,定定的看了一眼,毫不猶豫的開啟洗禮之曲。
“讓吾為諸位一展,神儒玄章的另一種用法吧。”
在神儒玄章響起的那一刹那,遠在北海神宮,帶着白金兜帽的佛者垂頭,認真的轉着念珠。
“阿源,你不能這麼做。”
非常君神色不可抑制的有些慌張,卻又因為被佛法定住無法動彈。
雲歸源與非常君的意義,一如玉逍遙之與末日十七的意義,有過之而無不及。
“覺君,你知道鲸落嗎。”
向來佛偈通明玄秘的佛者含笑,柔和自然。
“神隕即鲸落,一鲸落,萬物生。”
最浩大,最攝人心魄的祭祀是什麼樣的呢?
是以整個苦境大地為陣,高高在上的神袛化為彗星流螢落下,揮灑無盡□□理,又返渝紫陌紅塵的輝煌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