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的老闆,是呆瓜嗎?這種事都不提前和自己串通一下的嗎?要是不小心給露餡兒了怎麼辦?!
她早說了,除了B級,這裡根本沒有正常人!!
“好了。”秦裡莫名抽了張紙巾擦手,打開手邊的全息,不再看她,淡淡道,“既然這樣的話,也就沒什麼事了,冬晴向導,你可以離開了,不要讓時諾久等。”
這種人真是,讓她生出一股無名火啊。
冬晴從座位上站起,整個人顯露出一種格外的放松,忽然開口:“對了三席,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品味……”
她欲言又止,在秦裡緩緩看過來的目光中,朝他含歉一笑,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樣子:“算了,這種事,還是您開心比較好,我先走了。”
挑釁得光明正大。
她轉身就走,聽到背後那句陰沉的“你什麼意思”也沒有停下腳步。
開玩笑,雖然這個世界的人都很奇怪,但奇怪的好人和奇怪的壞人她還是分得清的!
莫名其妙地把她叫過來,面對自己工作失誤的受害者還高高在上的樣子。
覺得她可用時就給個六個月工資的甜棗,沒用了又開始甩臉子,甩給誰看呢?
一個暫時的、上司的對頭,難不成還等着她端茶倒水嗎?
“砰”一聲,冬晴潇灑把辦公室門重新合上了。
時諾見她出來,起身問:“怎麼樣?”
冬晴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還行,把人開罪了。”
時諾:?
冬晴問:“他應該不能拿我怎麼樣吧?”
時諾點頭:“嗯,我是你老闆。”
冬晴默默把大拇指送給了他:“老闆,你可一定要穩穩地坐在五席的位置上啊。”
兩人一起回向導區,路上冬晴把辦公室裡的情形跟時諾又重複了一遍,并且狠狠譴責了他說謊不和自己通氣的行為。
時諾淡笑着道了歉:“一時心急,給忘了。”
反正被她的聰明機智給圓回來了,沒釀下什麼大禍。
冬晴便沒計較,想着秦裡跟她交涉的樣子,不解問:“高層議會的人都這樣嗎?白塔就被這些人掌控着?”
時諾反問:“這樣是哪樣?”
“僞善?傲慢?”冬晴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最後小聲嘀咕,“反正跟我在白塔見過的人都不一樣,反而像我那個世界的很多人。”
也不知道時諾到底聽沒聽清,聽沒聽懂,他隻是溫和地說:“我不太能準确了解你對人們性格的劃分,但你可以親自來看看,他們和你想得是否一樣。”
冬晴聞言愣了愣。
這是叫她進入高層議會的意思嗎?
不過她暫且沒有要和那些人打交道的想法。
還不如好好待在她的底層,有系統妹妹,有小貓小狗,有良心老闆,還有美人可賞,這就是向往的生活啊!
時諾見她沒說話,便也不多問,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我昨天整理辦公室的資料,發現你那張畫着很多格子的紙不見了,是你拿回去了嗎?”
畫着很多格子的紙?
說的是她玩五子棋的那張草稿紙吧,冬晴想,她老闆簡直恐怖如斯,連每一張草稿紙的動向都要了解清楚。
冬晴誠實說:“你叫赫爾曼隊長盯着我的那兩天,我拿走和他接着下五子棋了,最後是我先去吃晚飯,那應該就是他收拾的桌子,被他扔掉了吧。”
“好,我知道了。”時諾回答。
那個格子上面有很多黑白點的遊戲,叫五子棋。
說到赫爾曼,冬晴想起自己還沒為昨天的事跟他道謝。
話說他好像很害怕那些污染物吧,上次出任務回來都失控了來着,在白塔裡還要看見這種東西,隻怕心理陰影面積不比她小。
于是她問時諾:“赫爾曼隊長來找你淨化過了嗎?”
“沒有。”時諾說,“不過昨天下午看到他,确實心情很差的樣子。”
冬晴立刻對自己的上司表示鄙夷:“老闆,您總共就兩名S級哨兵要管,怎麼還不聞不問的,也太沒醫德了吧。”
“誰說就兩名……”算了,重點不在這兒,時諾聳肩無奈道,“他自己不肯來淨化,我總不能逼着,萬一又失控怎麼辦。”
“好吧。”冬晴從善如流地選擇換個人指責,對赫爾曼的心理做出評價,“諱疾忌醫。”
時諾無言輕笑一聲。
電梯即将下行到向導區樓層,她猛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激動地看着時諾:“老闆!我的論壇賬号!還有那個置頂帖子!”
時諾一臉無辜地回視她,仿佛毫不知情的樣子。
冬晴無語地瞪他:呵呵,裝,再給我裝。
下一秒,電梯門打開——
論壇慘案的幫兇,“諱疾忌醫”的赫爾曼赫然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