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坐北朝南,院子裡一個婦人一手叉腰,一手拉着小女孩的手臂,像是在訓話。
“你又亂跑,找不到你人,看把我們急壞了。”
小女孩被念叨煩,嘟囔幾句:“我聽說莊主很厲害,我們青鸾山莊的村民一定會安全的。”
婦人皺眉,勃然大怒,聲音帶上幾分尖銳:“我不是早說過了,我們不屬于青鸾山莊的村民,我們是女娲傳人,你怎麼就說不聽!”
“你騙人!是你騙人!”小女孩嗚嗚大哭,反過來指責婦人,“世上根本就沒有女娲,大家都在嘲笑我們,嘲笑我們……”
婦人突然跪下,一把攬住小女孩,兩人抱頭痛哭,呢喃道:“你要相信,世上有女娲族人,那是我們的祖宗。”
“人怎麼可以忘本呢,那是我們崇拜的祖先——”
“你一定要記住,終有一天,女娲一定會來帶我們離開,離開這裡,回到天上。”
“天上,那才是我們的家。”
婦人突然擡頭,望向白筙,驚得白筙差點掉下窗戶,穩住心神才發現婦人竟是透過她的眼眸,凝視背後的深空。
星空燦爛,她淚流滿面。
女子哭訴:“天神在上,請救救我們,帶我們回家。”
“我本天人,家在天上,天神請帶我們回家。”
我本天人——家在天上——
白筙不斷重複女子的話,天光瞬間大亮,她不斷往下落,醒來淚濕枕頭。
鹌鹑撲騰翅膀,說她做噩夢了,一直在說夢話。
白筙擦幹眼淚,剛要開口,胸口巨大痛苦席卷而來,壓得人喘不過氣,待一刻鐘後漸漸緩解直至無事。
她再去回憶夢境,一片模糊,就記住了婦人的話:我們不屬于青鸾山莊的村民。
“我重複着一個夢,”她語氣恹恹,靠在枕頭上,“說不是青鸾山莊村民,不知何意。”
鹌鹑說夢或許是一種提醒,也有可能與現實相反來着,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會是你想要離開這裡麼?”
白筙愣了一會,“最近我一直想找戴面具的人,是有萌發過離開此處的想法,但這個想法并未停留太久,難不成夢是在提醒我要繼續找下去?”
鹌鹑努力理解至親的腦回路,無解,“妖王能驅使百萬小妖,實力不可小觑,小白你要深思呀。”
任你彈藥充足,車輪戰也能熬死一個人,鹌鹑隻敢在心裡腹诽。
“我精神力一百,被樂器奪去也無所謂,這顆星球上,隻有我是最敢和妖王面對面打鬥吧。”
白筙從空間取出弩箭,想着如何取勝。
弩箭是從世芳手裡購買,世芳擅長使用飛刀,鮮少人知他得力武器乃是小型弩箭。
弩箭殺傷力大,缺點是群攻性能差,白筙拿弩箭對付妖王,如雞蛋打石頭,有去無回。
“對付妖王,我該使用什麼法寶緻勝呢?”白筙從枕頭底下摸出火珠,瑩潤剔透,光彩奪目,她略微失神。
“你未免太在乎妖王了吧!”鹌鹑不理解,不過仍然努力幫至親想對策。
它說:“妖王的克敵,莫過于神魔。”
“神是什麼,魔又是什麼?”白筙腦袋宕機,難不成自己是穿越進了一本玄幻小說?
不對啊,她的手機可以和藍星的購物系統鍊接,肯定是現實世界!
“唯有創世神才被稱之為天神。人類口中的神,多是指代天人,魔則是居于人類與天人中間的一種變異人族,魔的實力相當于天人,壽命卻比人族長得多。”
“好稀奇的解釋。”
白筙一聽,大家都是人,誰也高不過誰,心裡着實落下一塊石頭,開始左耳進右耳出。
“盤古大陸的妖王是人類中産生的異類,人類自稱萬物之靈,确實有些道理,神魔妖靈皆出自人族。”鹌鹑語出驚人,倒是給白筙開了另一扇窗。
“神魔克妖,那我是不是該去找一件神器?”她問。
“凡是神器皆需要精神力催動,你手中的火珠就是神器,屬于宇宙通用财寶,可你不會使用,隻會當做錢來花。”鹌鹑一針見血,斷了白筙的雜念。
“哦。”
白筙看着一空間的珠玉,心裡美滋滋,“雖然我使用不了神器,但耐不住神器喜歡我,這麼多錢,不知如何花才是好。”
鹌鹑:“……”
*
連着三天沒出門打獵,直至第四天得知來投靠青鸾山莊的新人已達五百萬之多,數目遠超任何一個強團。
況且,新人還在源源不斷趕過來。
白筙在世芳解說下,才明白當星球人數少到臨界值,比如五十億時,主腦就會拉人進來補充到一百億。
星球排名前一百的團隊皆能對付瘋子群,他們也招納新人,加入的卻不及青鸾山莊的多。
“瘋子群最近還會攻擊新人嗎?”白筙打探問道。
先前煩惱作為新人被無辜牽扯進“天降異象必出大能”的預言中,如今急着想知道戴面具之人的秘密,她反而對預言沒那麼在意。
天塌下來永遠有高個頂着,大能輪不到她來當,是以不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