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之外,進城的人絡繹不絕,有的三五成群,一路上歡聲笑語,讨論着即将在城中開啟的青雲會;有的獨自前行,形單影隻卻步伐堅定。他們的身上都背着各式各樣的武器,或是長刀,或是佩劍,這些武器在陽光下閃爍着寒光,仿佛在訴說着主人的不凡經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自信與向往之情,似乎這座常青城,承載着他們所有的希望與憧憬。
“無人看門?”阿梢撩開車簾,看着眼前一幕幕,又去看丁修渡。
“常青城有院長設下的屏障,魔族進不來的。再說了,青雲會期間,城内各大勢力皆在,誰敢在此冒犯?”
丁修渡笑着阿梢的懵懂,和阿梢并肩而坐,撩着車簾,看着路邊的商鋪,道上的行人,不時走出穿着統一的修行隊伍,又不時有來來往往的紅衣衛隊。這個場景和四年前沒有絲毫變化,就仿佛這座城的每一處都維持在了你見他的第一眼,如記憶中青澀的模樣一般。
丁修渡眼底閃爍着期待的光芒,駕車進入了常青城。
馬車停在了常青城内最大最豪華的客棧門口,丁修渡率跳下馬車,抖了抖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領着阿梢大步跨了進去。
“少爺啊,你可算來了。”掌櫃的遠遠見着人,領着店小二,便小跑着迎了上來,肚子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撲在丁修渡身邊,丁修渡一腳硬是沒将人踢開。
“族中傳來消息,少爺孤身一人來參加比賽了,夫人那是吃不下睡不着啊,就怕少爺出了什麼差錯——老爺早就吩咐過了,可小的我左等右等,都等了大半個月了,還不見少爺的蹤影,小的我這急啊——”
胖胖的掌櫃說這話的時候,異常流利,整張臉都表達出了急切的擔憂的心情,看得阿梢是一愣一愣的,眼睛都瞪圓了。
“停!”丁修渡白了衆人一眼,包括他身後一臉震驚的阿梢。
“這是我朋友——阿梢。給他準備一間上房,好吃好喝給我伺候好了。”
語畢,他又轉頭看阿梢,揉了揉他的頭:
“你好好休息,若有事找錢掌櫃就行,若是哪不舒服——”
“小人定将阿梢少爺伺候得舒舒服服、安排得明明白白、照顧得妥妥帖帖,少爺您安心閉關,隻等比賽大展拳腳就好。”錢掌櫃見縫插針又上前來,這下阿梢是真楞在了那裡。
丁修渡瞪了錢掌櫃一眼,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拉着阿梢上了樓:
“若是你還不舒服,就讓錢掌櫃找個大夫看看,我得閉關三天,你自己好好的啊,莫惹事,莫走丢,莫受傷。”
丁修渡一條條地囑咐着,看到阿梢點頭才放下心來。
錢掌櫃引他們到了上房,為丁修渡打開房間門:
“這是店内最好的房間,專門為少爺留着呢,青雲大會嘛,各大客棧都爆滿,這位阿梢少爺的房間就安排在不遠處。少爺,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您隻管閉關,調整狀态,其他的交給老錢我就行了。”
丁修渡點點頭,看了一眼漂亮的少年,然後進房間,将二人的身影關在了門外。
青雲會正式開始的時間在三天後,丁修渡一路上遊山玩水,雖然沒有疏忽修行,但是也肯定比不上那些踏實苦幹的大門派弟子,為了取得好成績,他自然得臨時抱抱佛腳。
他的修為是坐照中境,在同輩人中并不是最優異的,長風的雲知水、傾海的江涼都是比他出名的少年天才。
四年前的青雲會,三人同等境界,然而丁修渡遇上他們輸得一塌糊塗,而四年後——丁修渡堪堪破了一境,而雲知水已經是坐照上境,找準契機便能破境通幽;江涼也非等閑之輩,四年前便敢越境挑戰,更别說四年後會進化成什麼樣了。
每一屆青雲會上,來自大陸各地懷揣壯志與才情的青年如繁星般湧現。他們之中,有的并非出身名門大派,也不是來自底蘊深厚的大家族,缺少那些得天獨厚的資源與強大的後台支撐。他們所擁有的,唯有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勤奮努力,以及上天賦予的卓絕天賦。
在這紛繁複雜的世界中,他們渴望着一個契機,一個能讓自己的光芒穿透重重迷霧,展現在衆人眼前的機會。而青雲會,恰恰就是這樣一個至關重要的契機。它就像一扇通往廣闊天地的大門,為這些青年才俊打開了一條實現夢想的道路。
“平步青雲,一飛沖天”,這簡簡單單的八個字,便是青雲會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