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你做,你坐在這兒玩别理他們。”
楚稷說完還真走了,這叫一圈的男男女女看了徐伊榮好幾眼,不僅像不說,還是個有手段的。
楚稷一走,坐着的幾個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穿着桑蠶絲polo衫的男人端着杯烈酒走了過來,這酒的度數頗高,不調就純喝的話,沒人能撐過兩杯。
“你是楚稷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請你喝一杯。”江逐好看的丹鳳眼笑吟吟的眯着,瞧着要多真誠有多真誠,杯子裡放了冰,熱氣與寒氣碰撞,讓他食指上帶着的素圈都沾了一層水汽。
徐伊榮混迹其中實在是太年輕了,他隻能看出來擺到明面上的惡意,這種稍微用善意包裝一下的他就分辨不清。
好在他實在是拎的很清,楚稷跟他怎麼算得上是朋友呢,頂多隻是相互利用的陌生人吧,那麼楚稷的朋友怎麼算的上他的朋友。
“抱歉,我對酒精過敏,喝了會死的。”
江逐這一下真的迷惑住了,怪不得楚稷對人百依百順,居然像到這個地步嗎,或者是這手段也太高明了吧,習慣都學了十成。
那就更不能放過了,江逐輕嗤一聲,把杯子重重一放,看向了倚在沙發上的女人,“小桃你過來陪這位玩一會兒。”
那叫小桃的女人能混進來純屬是足夠聰明,對上江逐的視線,隻一眼她就知道他想幹嘛。
于是她把頭發一撩,倩笑道:“江少,我來着是陪你們這些個少爺的,叫我陪一個跟我差不多的,我可不幹。”
身邊響起陣陣哄笑,徐伊榮擡眼去看說話的那個女人,狐狸眼畫着煙熏妝,是全然陌生的長相。
她旁邊的男人佯裝怒道:“說什麼呢。”卻是用兩根指頭玩似的捏了捏她的臉。
“我有得罪過你們嗎?”徐伊榮環視一圈,幾乎每個人的眼裡都帶着惡意。
江逐簡直對他的演技歎為觀止,“你靠着這張臉上位時,應該想過會有今天吧。”說白了他們跟金逸軒是朋友,金逸軒去了國外,現在有個仿制品想要混進來,這誰能忍啊。
“你特麼在說什麼啊?”徐伊榮拽着他的衣領,一臉的不解,“什麼叫上位啊?你簡直是腦子有問題吧。”
江逐都被他臉上的迷茫逗笑了,嘲弄道:“裝,你繼續裝。”
“我□□的。”忍了又忍,發誓再也不動手打人的徐伊榮,還是照着他的臉給了一拳,“傻逼一個!”
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有人上前要拉徐伊榮的胳膊。
“别搞了,到底是楚稷帶來的人。”一直置身事外的薛修啟,隻用一句話攔住了想打回去的江逐。
而後他話鋒一轉,把矛頭對準了徐伊榮,“楚稷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離開他可以嗎?”似乎是覺得語言不足以讓人信服,薛修啟從旁人那邊拿過了一張銀行卡,推到石桌上。
艙室的溫度很低,徐伊榮身上的熱汗未落,又生了一身冷汗,對于這些個人他簡直無話可說,“你去跟楚稷說去吧,他讓我走,我立馬就走。”
楚稷都不是個正常人了,他的朋友能是什麼好東西,無所謂他們怎麼說怎麼想了,反正一個月結束他就離開這裡了,這些人與他連過客都算不上。
徐伊榮推開玻璃門迎面撞上了一個人,楚稷扣住了他的腕,“怎麼了?”
透着暖光的玻璃上,倒映着徐伊榮冰冷的表情,那空茫的視線落不到實處,“裡面太熱了,我出來透氣。”
混着薄荷糖漿的氣泡水,呈現出一種生機盎然的綠,楚稷對着徐伊榮輕晃,“快些回來,不然氣泡水要沒氣了。”
看着混着氣泡的綠色漩渦,徐伊榮木讷的點了點頭。
回到艙内的楚稷,一腳踹到茶幾上,立着的玻璃杯晃蕩着碎了一地,“你們誰惹他了?你們惹他幹嘛?”他下颌緊繃着,整張臉都透着一股狠厲。
艙内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沉寂,江逐不自在的揉了揉下巴,被打的地兒這會兒還疼着,“就、請他喝酒他不給面子,吵了幾句。”
“你誰啊這麼大面子,我讓他喝酒他都不喝,憑什麼給你面子?”冰涼的液體撒在手上,原本滿滿一杯的氣泡水,現在少了一半,楚稷額上的青筋都在抖,沒開玩笑他真的想用這杯子把江逐砸死。
這幾句話實在是不留情面,江逐叫他說的難堪的退後了兩步。
“楚稷你不是一向不屑于讓這種人靠近。”銀行卡早就被薛修啟拿在手裡,他用指腹壓着慢悠悠的轉着圈,他也很好奇除了一張臉,剛剛出去的男人還有什麼魔力,“怎麼這次肯破例了?”
放下杯子的楚稷來不及淨手,先開了一瓶氣泡水倒進去。
沒人懂得他看見徐伊榮的時候在想什麼,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細胞都在叫嚣着不想錯過,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奇異感覺。
楚稷沒有解釋,隻是說:“人是我連哄帶騙叫出來的,以後别再讓我看見有人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