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貼着額頭,感覺溫度是比往常要高不少。
“也沒睡通宵,不至于發燒吧。”墨楚是有意識到今天反應似乎總慢半拍,但沒往着涼方面去想,畢竟有時候睡眠不足也會這樣。
歎氣多了筆冤枉支出,認命去找藥店買藥。
面對琳琅滿目的藥名,墨楚看花眼挑選的同時感慨幸虧有錢進賬,不然再硬扛一次發熱,怕是命得燒幹半條,燒成蝙蝠幹。
路過腺體藥品時候,墨楚眼底閃過片刻猶豫。
“發情期抑制劑。”針劑和幾十年前大幾萬的價格相比,現如今可謂是價格大跳水,尋常的常規用品。但哪怕是最便宜的omega抑制劑,也需要花費三張大票子。
猶豫再三,考慮到家裡有個素質不詳的渣A存在,為了自身安全考慮,墨楚狠下心選了一管備用。
人剛出門就立馬撕扯外包裝丢棄,墨楚十分謹慎,不留絲毫給人懷疑的痕迹。
回到家以後,劉礎生依舊還未歸來,這種情況墨楚習以為常,做事不着調的人,甚至巴不得再消失一個禮拜最好。
降薪的事不清楚會怎麼處理,但現在八成又是去找地方蹭酒,畢竟昨晚給的二十塊可買不了幾瓶喝,他錢早花了精光,要發工資還得等半個月。
身體不舒服,墨楚沒胃口随便熱了點粥。
“這不科學,明明就躺了幾個小時。”
水銀刻度逼近三十八度,他發燒了。
墨楚讨厭吃藥,吃完飯後滿臉愁苦吞咽藥片,而後大口灌水去苦味。
睡慣了高檔三米大床,換回鐵皮後墨楚睡哪哪都覺得束手束腳,昨晚挨打完後擱地躺半晌,骨頭硌的腰酸背痛,又覺得鐵皮床也還可以,忍着疼痛爬回去了。
誰知就這點功夫,也能沾染風寒感冒。
病如山倒,去如抽絲,夜裡墨楚鼻息冒着熱氣,難受的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月影朦胧,幽暗慘淡的月光和凄清的氛圍融為一體,總是容易喚醒本想刻意遺忘的名字。
“溫塔因啊……”裹着被子蒙汗,墨楚面頰绯紅,閉眼委屈低語,“你為何偏偏那時與我斷了聯系呢。”
因為不平等的關系,害自己總是患得患失,哪怕是簡單的一句回應,自己那夜或許就不會出門。
沒有死亡,沒有殺人兇手,不用再與夢魇相遇,更不用忍耐病理傷痛。
刻印标記隻是他的一時興起,并不是愛意。
發汗一遍後,連枕頭套都被汗液浸透。好消息是高熱終于退了,壞消息則是身體虛的仿佛被透支了一般。
墨楚起床洗漱時打量鏡中的自己,兩眼憔悴挂着黑眼圈,本就白皙的臉更是慘白的毫無血色,待兩顆乳牙掉落生長出尖細的獠牙後,基本上符合傳說裡的吸血鬼形象。
除了身高。
墨楚湊上前比對個子,再次懷疑自己當初是否真的有這麼低矮,别說一米八了,現在一米七都夠嗆。
犯愁道:“發燒不傷根底子吧。”
轉念一想,自己即是二分化等級,又是優質級别omega,雙強體質加持,挨打愈合的速度都比常人快十倍,更何況區區小病,瞬間就釋然了。
不影響長個。
說服了自己,沒了心理壓力,墨楚幹勁十足收拾要丢的垃圾,出門前不忘通風和把床單被罩拿去泡水,力求不留一絲信息素的味道。
之後不忘溜達到與黑貓相遇的那個巷口,自分别以後,就再也沒有碰見過他,應該是把勸解聽進去了。
這一世沒有暴露omega的身份,養父果然沒再留守家中,如常喝酒打牌夜不歸宿。
墨楚心道老東西風韻猶存,年過四十還能迷的物業大媽舍不得開除他這劃水翹班的狗東西,太天生做小白臉的料了。
沒了劉礎生在家影響心情,墨楚這幾天過的吃飽睡好,紅光滿面,連被踹壞的門鎖都重新修了一下。
如此過了三天,檢驗科的化驗報告也發出了通知。
“Alpha。”
看着電子檔裡的幾個大A,墨楚心底隐隐覺得人生似乎真的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真的要走上一個與前世截然不同的全新道路。
發短信給夏醫生彙報光腦給的複檢時間,墨楚還是有種不真實的飄然感。得到回複後,約定好了下次上門時間。
“後天見。”
墨楚心道待最後一管血抽完,自己的身份便要變成二分化蝙蝠alpha。
之後就可以準備徹底和劉礎生說拜拜了。
次日傍晚,墨楚丢完垃圾,爬完樓梯衣服緊貼皮膚的黏膩感讓他感到難受,隻想趕緊沖完涼上床睡覺。
明天就是約定複查的日子,他需要補充好精力。
開門的那刻,聽到奇怪動靜的那瞬間墨楚一字國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