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他們作為先遣隊就是犧牲品,沒有引起任何重視,這樣下去就要全軍覆沒了。
“……”
不管是重傷後被莫名其妙送到這裡,還是發生了其他超乎想象的異常事态,現在要做的事情都隻有一件——
警車啟動了飛行器上的通訊裝置,用極為娴熟的手法調整控制面闆上的頻率,這裡的設備不知為何老得出奇,像是幾百萬年前的老東西,破解起來異常順利。
快速構建了幾個通訊頻率,然後他開了個全域廣播:
【所有作戰單位注意,按照緊急事态預案,請聽從應急指揮。】
在這混亂又緊張的環境中,他冷靜的聲音就像一把激光手術刀割開空氣,在反映了幾塞星分後,先遣部隊沒有發出異議,所有人都默認般地開始聽他的話。
【西側x點位的隊伍,你們的推進器過載了,立刻切斷主能源供應然後進入滑翔模式,對說的就是你們,冒火花的那個。】
【1點方向的人注意,根據大氣讀數,現在還沒到展開降落屏障的時候,不想死就别動控制面闆。】
【落地需要的距離根據這個公式計算,給你們十秒時間算出來,算不出來我也救不了了。】
這人很可靠,但是嘴好毒……
不對,他到底誰啊。
所有先遣隊員的心裡都産生了同一個想法。
然而求生欲讓他們來不及多想,一個個都按照警車說的操作起來,最後落地的時候,除了最先發生爆炸的飛行器之外,沒有增加任何的傷亡。
“這簡直是奇迹!”
“了不起!”
有人歡呼起來,而警車則是累得腦模塊都發疼。
不對,不隻是腦模塊。
機體的各個部分全都開始報錯,這到底是……
——
————
“打擾你們說話了。”
有人推開尼昂實驗室的門,聲音有些虛弱。
海格特回過頭看見了警車……不,現在應該是林格的火種在裡面。
“林格?”
他趕緊過去,扶着林格坐到旁邊的位置上。
“是我,我有點不太舒服,這是怎麼回事?我在别人的機體裡,是重傷的原因嗎……”
“不,是火種排異。”震蕩波很快做出解答,“問題主要出現在火種和腦模塊的連接上,一瞬間的數據置換會造成巨大的負擔,并且随着時間越來越嚴重。”
“那要怎麼辦?”
“怎麼造成的就怎麼解決。”
震蕩波說着,伸手似乎是想去點一下海格特的額頭,但是被後者避開了。
機器正在用那雙淺藍色的眼睛責備着他。
“呃,我的意思是就用你的能力再切換一次就行。”
“……我知道了。”
其實還想跟林格說幾句話的。
但如果拖延下去會導緻舊友的死,就太可怕了,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事情變成那樣。
于是海格特複雜地看了林格一眼,抱歉地笑了一下,就毫不猶豫地執行。
“沒事的,這不是最後一面。”震蕩波說了這麼一句。
事情非常順利,海格特上傳了林格的意識數據後,警車的火種回到了他的火種艙,機體的各項指标也變得平穩。
“怎麼搞的?”
被換回來的警車愣了一下,然後眯起眼看着海格特和震蕩波。
“你們兩個又在一塊?”
“‘又’?”海格特不解。
“别問,我需要休息,”警車單手捂着頭雕,“而且現在有事情該解釋的不是我。”
于是震蕩波把剛才的内容對他說了一遍。
警車從來都極為聰明,他邏輯電路的運轉速度可能是全星球頂尖的水平之一,于是在聽了一遍(并掀了一張桌子)後,他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所以因為你的能力,我跟一個來自兩百萬年前的死人互換了意識。”
“……請不要那麼稱呼林格。”
“還能怎麼稱呼?”警車看上去緩過來了,似乎又想掀一遍桌子,“競天擇馬上就要打過來了,帶着吸星绶帶,我沒時間回到過去搞這些亂七八糟的軍隊指揮!”
“阻止競天擇的辦法就在過去。”
震蕩波說。
“吸星绶帶有一條能進行遠程操作的秘鑰,隻有哲拉薩斯知道,兩百萬年前的那次試航他也在現場。”
“哦,那我有個更好的注意,我們殺進競天擇的隊伍裡,讓這家夥,”警車指了指海格特,“用他那個能力把競天擇給上傳了,然後皆大歡喜?”
震蕩波搖頭:“吸星绶帶的啟動是獨立進行的,一經啟動,哪怕操作者失去意識也會發生暴走,不然我們隻用集中熱能武器把他打敗就行,也不用繞這麼大的圈子。”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就是因為知道這麼多,我才希望你能配合這個計劃。”
前參議員迅速而巧妙地回避了自己和哲拉薩斯之間的關系問題。
“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情有兩件——救下兩百萬年前的那些火種,還有取得吸星绶帶的秘鑰,救下現在的尼昂。而這一切隻有能回到兩百萬年前的你和林格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