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杳多掐了兩下,把最難受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沒叫自己破功露出一個笑臉。
“不止是魔界,修仙界也是強者為尊弱肉強食。小師弟當時太小了,無法改變這個世界,隻能順應規則。這不是你的錯,更無需因此難過。”
“況且玄天宗海納百川,小師弟既然已經是玄天宗的小師弟了,就不必再為往事煩愁。”
“作為師姐,自然不會覺得小師弟惡心讨厭。”
她墊起腳尖,将掐住裴嶼臉頰的手改為環抱裴嶼。像是蜻蜓點水一樣,給了他一個瞬息的擁抱。
“不要傷心,小師弟。”
少年這次沒有再拉住雲杳,待溫暖退去,他望着空蕩回冷的手,感知着身體内魔氣的流動,唇角勾勒出一個笑來。
“師姐待我真好。”
“如此這般,就已足矣。”
他的笑容是恣意的,但他的聲音卻是極輕。輕飄飄地,風一吹散了,雲杳根本聽不清。
“小師弟,你說什麼?”
嘀嘀咕咕地,在說什麼?
“沒什麼。”裴嶼難得一次沒有實誠答複雲杳。
他落于雲杳身側,護着她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兩人倒是撞上了明菱。
明菱扶着一位頭發發白的老者,身後烏泱烏泱跟着一群人,有修士也有凡人。
修士架起一個半圓的陣法,庇護裡面的凡人。一行人急色匆匆趕來,一邊應對砸着陣法試圖鑽進去的魔氣。
“小師弟,你會畫陣嗎?”
“嗯?”
見裴嶼沒反應過來,雲杳隻能自己從儲物戒中抹出一張符箓來。
她壓根沒看那是什麼符箓,拿着就舉起來。
明菱等人過來,見到她和裴嶼四周魔氣無法侵染進來,沒有多想,隻當她有了一件少有的防護符箓。
“小師弟,跟我來。”雲杳拉着裴嶼,擠進明菱等人的陣法當中。
“明菱師姐,蓬萊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雲杳讓裴嶼去幫忙照顧傷員,她問了正事來。
這裡沒辦法原地休息,大家頂着陣法一邊往外走去。就是給凡人、修士療傷,也是走着療的。能動就動,不能動喊人扛着。
裴嶼這個才坦白的魔尊,抿着唇冷着臉聽雲杳的話去幫忙照顧這些人。本就鋒芒畢露的五官更加淩厲,即便他的符很靠譜,但大家還是你擠我我擠你不敢讓他治。
嘶,外面的符修都這麼粗暴的嗎?
“明菱師姐,雲杳師姐。”走了一段路,失散的淳于安也擠了進來。
她的靈寶多,一點沒受到傷害,除了脆弱的心靈快要破碎成一瓣一瓣的。
猛然一下撲向明菱和雲杳,“師姐,我好害怕。”
瞥向裴嶼,倒是難得一見地沒在尋求憐惜,反而透着點點的恐懼和淡淡的讨厭,“師姐,是小師弟把我丢下的。我差點就要被魔氣給侵染了。”
魔氣吃不了修仙者,隻能侵染修士。
輕着叫修士生出心魔難以晉升,重着引導修士堕魔。
她帶着後怕,咬下下唇,哭過一場的眼睛紅腫腫的,“明菱師姐,小師弟一出現,魔氣就四散來,不敢靠近他,是在怕他。”
“小師弟是符修,符箓是到不了這種程度的。”
“我覺得......小師弟、小師弟可能已經被魔氣侵染了。”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裴嶼本就是魔。
她沒說,可事關緊要,明菱想到了。
魔向來等級嚴明,卻也尚強。隻要夠強能夠反殺,會被其他魔推舉,也會被畏懼。
這并不算是秘密,明菱自然清楚。
她似有疑惑,視線落在了裴嶼身上。
究竟是魔氣侵染,還是魔界中人跑來了玄天宗。
雲杳心裡“咯噔”了一下,側身擋住裴嶼。
隻是裴嶼比她高出太多,根本擋不嚴實。
“師姐,魔氣肆掠這般嚴重,危機當前,我們還是先解決魔氣吧。”
“小師弟在玄天宗也是數一數二的天才,天才總有過人之處。别人畫不出魔氣無法靠近的符箓,他能。”
“再者,他要是真的存有二心,又怎麼會盡力救治師姐帶來的傷患。他又不是醫修,他隻是在盡自己的一份力。”
“這樣赤忱一片,我們不應該懷疑他。”
雲杳隻能看到自己的關鍵劇情點,看不到旁人的任意一點劇情發展内容。
可就算是看不到,她也能察覺到不對勁。
這像是一個女配該有的劇情嗎?!這一般不是女配叫嚣,女主維護小師弟的“英雄救美”劇情嗎?!
“系統!”雲杳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