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并不畏懼死亡。”
“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勉強有點這方面的經驗。”
“……”
聊天再次以夏油傑的沉默中止。
這位在咒術界威名赫赫的詛咒師很少會出現無語到說不出話來的情況。
要知道他在那些普通教衆眼中,簡直就和自帶光環的聖教徒一樣——溫暖和煦的笑容,恰到好處的交談,慈悲慷慨的态度。普通教衆們大概從未懷疑過這位教主的本性。
“是兩面宿傩讓你重獲了生命,同時也将你束縛在這具軀體之中?”将泡好的茶水倒進杯中,聰明的夏油傑猜測。
榊奏夜剛想開口,系統二号的提醒就來了。
【警告,宿主嚴禁與二次元世界原住民談及系統相關的所有情報,若違反後果自負。】
‘看樣子不能說啊。’
他歎了口氣,開動腦筋想了想,猶豫地答道:“…嗯。”
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消滅兩面宿傩,多轉幾個彎的話,也勉強算是因為兩面宿傩的存在,他才獲得了這次重生的機會。
“所以要解放奏夜君的靈魂,就得徹底祓除兩面宿傩。”
這一點倒是說得沒錯,榊奏夜肯定道:“對!”
“那麼奏夜君的計劃是什麼?”
“計劃?”
榊奏夜突然表情空白。
說起來,他确實沒有一個實際可行的祓除兩面宿傩的計劃。
迄今為止,他也就抽到了四張卡,其中一張就是兩面宿傩的手指,至于剩下的三張。翻了翻牌庫,視線停留在最新抽到的卡牌上。
就決定是你了!
神奇網球!
不過這張卡肯定得在他收集完二十根手指後使用,而且還得找一個人來向自己擊出網球。
視線上移,榊奏夜對上夏油傑探究的目光。
“我的計劃還缺一個非常關鍵的角色。”
夏油傑頓感不妙,可惜對方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
手掌一翻,一顆平平無奇的網球出現在手心。榊奏夜:“待到我收集完二十根宿傩手指,請夏油同學對準我擊出這顆網球。”
夏油傑努力睜大眼睛,似要從這顆小小的網球上看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不過他失敗了,網球就是網球,沒有任何咒力的流動,和運動商店裡面賣的那些一模一樣。
“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一定要收好,這關乎世界的存亡。”
見對方宕機般不做聲響,榊奏夜拉過對方的手将網球放上去。
網球剛放到夏油傑手上,房間外突然傳來“轟隆轟隆”的巨響,緊接着是各種尖叫聲、呼救聲、人來人往跑動的腳步聲。
不确定地看了看網球,又掀開簾子看向室外,夏油傑指着網球:“這…外面…難道是它做的?”
“這不過是一顆網球,夏油同學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榊奏夜否認,同時還對做出這種離譜猜測的夏油傑露出了質疑加擔憂的表情。
饒是經曆過各種大風大浪,此刻的夏油傑也徹底失去了表情管理,臉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情緒波動。
到底是誰在前面給這顆網球塑造了一個毀天滅地的恐怖形象啊?!
他那多出來的十年咒術界摸爬滾打的經驗在榊奏夜面前竟如此的不堪一擊。
“是六眼!教主,五條家的六眼來砸場子了!”
事态緊急,來不及敲門的部下破門而入,大聲彙報道。
這一聲仿佛喚醒了夏油傑,他斜睨着手中還拿着門把手的部下,失而複得教主氣場重新控場。
“知道了,吩咐下去,所有人員撤離。”
“可是教主,六眼都打上門來了,您難道……”部下欲言又止。
夏油傑嗤笑了一聲。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去迎戰吧。”
部下閉緊嘴巴不再言語,可下一秒,他便被沖天而起咒靈吞入腹中。
“蠢貨。”他一揮衣袖,咒靈瞬間消失,“想挑起我和悟的戰鬥來坐收漁翁之利,未免太心急了點。”
‘看樣子剛才的小哥是第三方派來潛伏在夏油同學身邊的卧底。’榊奏夜走神的想到。
下一秒,他就被夏油傑拉着往書櫃後不知何時打開的一道暗門走去。
“我猜悟現在肯定很生氣,所以我們還是先逃吧,畢竟上次被他打的傷才好全,我可不想再打半個月的石膏。”
“這麼嚴重!”
——
這世上能把位列懸賞榜一二位的特級詛咒師追得滿東京亂竄的也就隻有五條悟了。
如果召喚咒靈來協助逃跑的話被追上的可能性更大,于是兩人隻能靠着兩條腿玩命地跑。
“不對,五條同學怎麼像是在我們身上裝了追蹤器一樣?”逃跑途中,榊奏夜喘着粗氣問。
夏油傑憐憫地看了他一眼,似是看到了對方被抓住後凄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