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傳統昆曲角色安排,旦行分為閨門旦(杜麗娘)、貼旦(春香)、武旦(花神),生行分為巾生(柳夢梅)、老生(杜寶),淨是判官等人,醜則是石道姑等人。
但在王國戲劇學院的大逃殺中,為明确淘汰規則,每位學生被固定分配單一角色,遊戲保留了原著故事框架,做了影視化角色調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丫鬟春夏的台詞,還蠻多的。陳折夏欲哭無淚。
08:00-10:00:身段訓練(必修)
這又是一節早八,你們貴族學院一定要天天上早八嗎?
陳折夏已站在練功廳的檀木地闆上,地面沁着晨露的涼意,鏡牆映出她僵硬的身姿,在一衆自幼習戲的世家子弟中,她這個穿越者顯得格格不入。
蘇明月已經換好了練功服,正在把杆前壓腿。她的每個動作都精準無比,不愧是戲曲世家的傳人。
陳折夏環顧四周,沒看見那個人的身影。
白川臨缺席了。
“早啊。”蘇明月朝她點頭示意。
她站在逆光處,未施粉黛的臉龐透着珍珠般瑩潤的光澤。她的美是工筆畫式的,狹長的眼如水墨暈染。
陳折夏愣了一下,回應了這個早安。
萬加跟在她身後,手裡捧着兩杯冒着熱氣的茶,将其中一杯遞給陳折夏。
“菊花茶,”她笑了笑,“潤嗓子的。”
萬加站在晨光與陰影的交界處。陽光為她半邊側臉鍍上金邊,圓框眼鏡投下的反射光柔和了輪廓,顯出幾分雌雄莫辨的朦胧味道,茶水蒸騰的熱氣在三人之間氤氲。
好完美好清楚的臉,簡直是顔控天堂,陳折夏在心中默默感歎。
“要開始訓練了。”蘇明月放下茶盞,水袖輕拂,輕而易舉的做出一個高難度的翻腕動作。
教室門被猛地推開,陸星河挎着包大步走進來。
他看都沒看其他人一眼,直接往地闆上一躺,開始睡覺。
幾個同學見怪不怪地繞開他,顯然這已經是常态。
随後,一陣騷動從走廊傳來。冷逸塵、蕭氨和皇甫烨三人并肩走進練功房,冷逸塵走在最前面,銳利的眉眼間帶着幾分不耐煩;蕭氨落後半步,目光冷靜地掃過全場,最後在萬加身上停留了一瞬;皇甫烨則走在最後,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手裡把玩着一枚古銅色的硬币。
校園F4,卻不見第四個人的身影。
“白川臨呢?”有人小聲問道。
皇甫烨聳了聳肩:“他說身體不舒服。”
練功房裡頓時響起幾聲失望的歎息,白川臨的缺席似乎讓整個空間都黯淡了幾分。
皇甫烨突然朝陳折夏走來,他走路時帶着一種特殊的氣質,像是随時準備邀請她跳交誼舞。
他在距離她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他微微傾身,一縷不聽話的卷發垂落在額前。
“陳折夏同學,”他的聲音清脆悅耳,“我很喜歡你上次的演的朱麗葉。”
皇甫烨:“能在那個白川臨的壓制下還保持那種水準,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他的贊美聽起來真誠,指尖掠過她耳際,那觸感轉瞬即逝,卻讓陳折夏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并不喜歡肢體接觸,況且在這所學院裡,連最平常的互動都可能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表演。
“謝謝,”她謹慎地回答,“不過那隻是運氣好。”
皇甫烨輕笑一聲,手指無意識地把玩着那枚硬币:“運氣?”
他搖搖頭,“能在白川臨的氣場下不崩戲的人,整個學院不超過三個。”
純純是因為我有系統提詞器+太過緊張而已,陳折夏想。
白川臨作為自己曾經喜歡的角色,她曾研究過無數次他的表演片段。
一旁的冷逸塵突然冷哼一聲:“廢話真多。你就這麼崇拜白川臨?”
蕭氨銳利的目光掃過來:“皇甫,别打擾别人。”
他:“要訓練了。”
皇甫烨吐了吐舌頭,轉身離去。
他走後,陳折夏心想難怪在他身上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感覺:原來是同擔。
可惜,她對白川臨已經沒有那種熱情,隻留下淡淡的養胃。
最後,杜靈玲帶着兩個跟班走進了教室,飾演石道姑的文施施正是她兩個小跟班的一員,她趾高氣揚地進來,看到陳折夏時冷哼一聲,故意撞了下她的肩膀。
陳折夏情不自禁地想撞回去,剛起心動念,腦海裡就響起了系統的OOC警告,OOC警告。
練功房漸漸被各種聲音填滿,壓腿的口申口今聲,背台詞的喃喃聲,水袖甩動的破空聲,但總讓人覺得少了點什麼。
她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指針正指向八點整。老師拿着點名冊走進來,練功房立刻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