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傷了好幾個護衛的刺客,似是察覺到了背後的威脅,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完成任務了,再糾纏下去隻會引來更多的護衛,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尋找到了突破口,頭也不回地向飛羽宮外飛去。
“想逃?”黑夜給了墨染巨大的保護,他将部分煞氣調出,幻化作了巨大的羽翼,如同一支離弦之箭,毫不留情殺向了逃跑的刺客。
而另一邊的寝宮内,姜錦辭話音剛落,本來手捧香囊玩的正歡的世子,突然毫無征兆的大哭了起來,這哭法,和昨天夜裡一模一樣!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尖銳的哭鬧聲讓姜錦辭有了片刻的呆滞,這殺傷力未免太強了點。
但哭了總比不哭好,姜錦辭伸手将世子手中的香囊拿了回來,借着燭火再次觀察了起來,外表看不出異常,難道問題出在内部?
想到這兒,她二話不說找來了剪刀,沿着縫制線将香囊拆了開來,沒了束縛的香料頓時散落在了桌面上,姜錦辭伸手捏了些許,放在鼻尖聞了聞,都是些再常見不過的幹花和香料,難道問題真的不在香囊?
正當她想要取回香囊的布料再檢查一番時,卻發現自己的指尖殘留了些許灰色的粉末,姜錦辭撚了撚指尖。
這是?灰?
她從桌上取了一隻茶碗當做容器,将幹花和香料一一挑選了出來,等雜物挑淨,桌面上赫然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粉末,她湊近些許,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用手将其攏起,粉末的數量不多,堆疊起來也不過小拇指甲蓋那麼點,姜錦辭看着自己指尖殘留的粉末,似是想到了什麼,擡手聞了聞。
沒了香料的掩蓋,香灰的味道再無法隐藏,這味道姜錦辭再熟悉不過。
霧隐觀,陸守一!
他果然沒這麼簡單。
但還有一事姜錦辭想不通,同一個香囊,為什麼剛才進殿時遞給世子他就不哭不鬧,刺客來了他就開始哭鬧,不,不對,不是刺客,難道是墨染?
她剛讓墨染去追刺客,按照墨染的反應能力,那确實是前腳他剛離開,後腳世子便哭鬧了起來。
一切似乎都對上了,如果她推算的沒有錯,那她和墨染都應該是今天下午才入鏡的,也就是說昨晚墨染不在,所以昨晚世子見到香囊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可是陸守一在香囊中放入香灰的目的是什麼,從世子對于香灰的敏感程度來看,陸守一一定還有什麼信息沒告訴他們。
“砰!”
“阿辭,人帶回來了。”
重物落地的聲音喚回了姜錦辭的思緒,伴随着墨染清越的聲音,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人跪在了她的腿邊,雙手被反綁在後,嘴中塞了一塊不知從哪裡搞來的破抹布,不停地發出“嗚嗚”的聲音,看向姜錦辭的眼神充滿了憤怒,似是想把她千刀萬剮。
站在他身側的是穿了一身玄色護衛服的墨染,與剛才在寝宮外相比唯有發絲有些許淩亂,看到這刺客這麼不老實,上去就是一腳,差點把人踹趴下,踹完後兩眼放光地看着姜錦辭,就差把“誇我”兩個字直接寫臉上了。
看來過程還挺順利的,看到他這幅模樣,姜錦辭心中默默想到。
而躺在床上的小世子此時也停止了哭鬧,趴在床沿,葡萄大的黑眸瞪得烏溜圓,一眨不眨地瞧着他們這邊,因着剛剛哭過的緣故,眼眶還泛着紅,但即便是這樣也擋不住他眼中的好奇。
看到世子這麼有活力,姜錦辭對自己的猜測更有把握了,無視了墨染的邀功,她尋了張椅子坐下,對着跪在一旁的刺客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嗚嗚嗚嗚嗚!”
“……”
姜錦辭瞥了墨染一眼,示意他上前把布給拿了。
沒了抹布的阻擋,刺客得了自由,立馬開口怒吼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
言罷,竟想咬舌自殺。
“嗚嗚嗚!”
許是在剛被墨染捉住時就試過了這套把戲,他剛有動作,一旁的墨染眼疾手快又把抹布怼了回去,順手扇了他一巴掌:“老實點!”
看着他這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姜錦辭有點哭笑不得,伸手制止了墨染,說道:“拿走吧,我有辦法讓他開口。”
墨染有些不解,但仍老老實實拿走了抹布。
姜錦辭沒再廢話,從袖中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問心符。
看到符箓的一瞬間,墨染整個人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