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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譯閣(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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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視線下移,注意到成恒的小動作,眼底陰鹜一閃,掐指一捏,便見一朵通體漆黑的花枝。成恒愕然,可惜根本無法躲避,在鬼影狠戾的神情下,眼睜睜看着花枝紮進自己掌心。

血肉骨骼分離,痛不欲生,成恒也正是在這一瞬,把念光送入金鴿,鮮血噴濺,灑在它熠熠金光上。

鬼影眼皮直跳,為了洩憤,加大對成恒的折磨。下一刻,雲眼沸騰,石破天驚,一發血氣簇擁的黑柱,從萬米高空俯沖直下,如高山傾瀉的飛瀑,恰好沖撞在八瓣蓮護陣上。

護陣在龍首長吟中,朝天沖上一道青藍玄光,若劍指雲天,萬惡湮滅。兩股力量相撞,一時難分高下。

從啟動護陣時起,天譯衛就覺得今日莫名力不從心,渾身玄力消耗極快,已經難以支撐住八瓣蓮護陣,一個接一個力竭倒下。

鬼影這趟就是抱着十成十把握來的,大半年裡,阙幽每夜都要送一批血氣上山,這些血氣早就悄悄盤踞天譯閣附近。隻待時機成熟,勢必攻下天譯閣,奪回玄宿盤。

十七年前森羅血弑,森羅族攻打蒼境不成,有人暗中倒戈,洩露計劃,緻使清芷二宗和血神森羅同歸于盡。但森羅肉身消亡魂魄不滅,被封印在玄宿盤,由天譯閣看守。

可以說這十七年裡,森羅族的目标就是奪回血神森羅的魂魄。

“嘩啦!”

閣頂龍首刹然破碎,零零散散從房檐滾落下來。青藍玄光最後劇烈一現,就讓沖刷下來的黑柱全然淹沒。失去護陣的天譯閣,如同暴露天日下的琉璃塔。黑柱撞穿閣頂,直接洶湧進玄宿盤裡。

地動山搖,閣身劇烈搖晃,碎瓦牆石隆隆脫落 ,天譯閣有即将要塌陷的趨勢。

鬼影不再理會成恒,邁步向天譯閣走去,想不到衣角還是傳來拉扯感。成恒明明已經被黑氣束縛,折磨的痛不欲生,居然還能伸出手,吊着最後一口氣也要阻止他。

鬼影青筋凸起,手屈做爪一翻,黑氣開始侵入成恒每處皮膚,灌入血管骨髓,攪動吸食。紮穿他掌心的花枝也開始往血肉裡生長,細密藤蔓仿佛發絲。

他知道今日免不了一死,幹脆不顧一切,哪怕下一刻身體就要爆炸,也不能讓鬼影得逞。

“小雜碎好毅志,堪稱千載難逢,本座都快不舍得殺你了。”鬼影停下腳步,語氣溫和,對黑氣和花枝的操控卻愈發猛烈。

“少在這跟我假慈悲,浪費口水的功夫不如來個痛快的,還想饒我一命叫我感激你嗎?做夢!”成恒面色因極度忍耐,脹地發紫。喊話功夫,粘稠的血水從嘴裡不斷溢出。

鬼影不欲和他糾纏,隻輕輕一甩衣擺,成恒的手就脫力,再也擡不起來。鬼影頭也不回繼續朝天譯閣走。

然後,成恒就看見血雲天黑柱沖刷過後的天譯閣,已經支離破碎,坍塌大半。廢墟之中,有一塊通體漆黑的東西懸浮半空。

鬼影在離玄宿盤幾丈遠處俯首跪地,摘下兜帽,露出整張面容。

他把頭埋得很低:“尊上,屬下鬼影,受齊右使之命前來接駕尊上。萬籁森羅,幽火不泯,屬下恭迎尊上重臨萬土!”

在蒼境以西,隔着遮天蔽日的無妄林,有一片地域,那裡的民衆信奉的是血神森羅。謠傳上古之時,邪神襲應為禍凡間,森羅救這片地域于水火,種族才得以延續。

在那裡,森羅廟祠随處可見,百步一小堂,千步一大堂。再窮困潦倒的家庭,都會擺一處幹淨體面的供台。要是有嘴饞的小孩把持不住偷吃供品,都會被送到到城中的神威堂,狠狠調教三天三夜。

鬼影從小熏陶在那樣的環境裡,對森羅十分崇敬。他位列森羅族四刹,直接為森羅辦事。當下與神尊面對面,激動又緊張。

“看來本尊睡的實在久,久到連齊森這小子都成右使了。”森羅話語間,思緒好像飄到很遠。

另一邊,肖長悅就算在陣道上再天才,也不是所有陣都看的明白。他才入玄途六年,還是初修,對玄陣的了解程度有限,所以面對這樣複雜的陣子印,他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

除非,他還有機會回趟固心塔。那裡面書籍萬卷,十之八九都是有關玄陣的記載。肖長悅剛入玄途那會,就是在這座塔裡泡出來的。

他望着靜谧如畫的天譯閣,糾結再三過後,還是決定直接過去看看。如果魔孽真的悄無聲息闖入天譯峰,他幹站着也不是辦法。

才沒走幾步,後頸透來一絲涼風,涼風裡有點銳意,肖長悅不用回頭,就知道有一柄尖刀抵在身後,距離恐怕不足一寸。

是誰?闖入天譯峰的魔孽?

他微微側目,餘光裡出現部分黑衣。此人身量目測與自己相仿,是個男子。

“閣下也是為調查天譯閣而來?”肖長悅一動不動,率先開口問:“那就是自己人,何必刀劍相向。”

“你發現什麼了?”身後的人把刀尖移得更近,特意把聲音壓的很低,但肖長悅還是覺得有丁點耳熟。

“我一小小初修,能發現什麼?”話一說完,肖長悅立即向下一蹲,那人猝不及防間,下意識就揮劍刺來,想将他制住。奈何反應根本沒有肖長悅迅速,他蹲下後就朝那人擡起的腳下掃一記飛踢,成功把人拌了一個趔趄。

那人重心不穩向前倒去,肖長悅則靈活地像水中遊魚,繞道他身後,嫌人倒的不夠快似的,朝他屁股上用力一踹,直接給他來了個狗啃泥。

“袁哲,剛才沒來得及好好教訓你,現在算是補回來了。”肖長悅拍拍雙手,一隻腳踩住地上之人撅起的屁股,眼裡滿是厭惡。

袁哲沒想到這個肖長悅身手這麼好,一時間又起不來,隻能趴在地上惡狠狠問:“你怎麼認出我的?!”

“這還不簡單,”肖長悅雙手抱胸:“你欺負宋姑娘的時候,手裡就拿着這把匕首吧?你滑箔匙用的也是它?老熟人了,一眼就能看出來。”

袁哲哂笑:“宋溪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你這麼幫她。”

“難不成我還幫你?”肖長悅譏諷:“說吧,鬼鬼祟祟在這裡做什麼,總不能是擔心宋姑娘,特意過來找人的吧。”

“我還沒問你,你在這做什麼?”

“你管不着,”肖長悅不想跟他多廢話,松開腳:“你如果不是來調查昨日之事的,就快滾吧。”

說完,肖長悅繼續邁步上前,袁哲迅速起身,再次沖上前,身手拉住肖長悅的肩,把人往後一拽。肖長悅對此有所預料,順勢仰倒,誰知袁哲好像真對他動了殺心,匕首直刺他門面而來!

肖長悅瞳孔驟縮,牢牢握住袁哲拿匕首的手,另一隻手掌點地,翻身,借力把袁哲那隻手往下壓。袁哲另一隻手掌凝聚滾滾玄力,拍在肖長悅肩膀上,這一下令他稍稍失去平衡,誰知袁哲趁此迅速抽手,匕首落到肖長悅手裡,然後又抓住肖長悅那隻手,把匕首逼向自己胸口。

如此一來,就形成一個畫面,不知道的人,基本都會誤以為是肖長悅要對袁哲下手。

不料此舉他真是有備而來,肖長悅剛打算掙開,柳雲绻陸辰淼還有宋溪就及時趕來,正好看到眼下一幕。

除了他們三人,還有開幕禮上岑杞仙身邊的近侍,名叫禦風。

陸辰淼和宋溪一直在原地等肖長悅回來,誰知等了許久,遲遲不見人歸,就決定從附近找找。

這時候,有人叫住他們兩個,回頭看,是柳雲绻和禦風。

成恒瀕死之際及時用金鴿傳遞出去念光,好巧不好,柳雲绻那時剛好進肖長悅的房間找他。人沒找着,但看到桌案上的金鴿在陣陣發亮,他走近,原本想着是肖長悅私事,沒打算看。

柳雲绻轉身欲走,那束念光就直接鑽出金鴿,飄到柳雲绻手心,他隻是輕輕碰了一下,眼前就驟然呈現天譯閣血海雲天的畫面。

他驚覺事态不對,就馬上去玄機大殿找到禦風,兩人一起趕到天譯峰,就和陸辰淼還有宋溪碰上。

聽說肖長悅獨自去周圍探查了,柳雲绻湧上擔憂神色,四人就結伴在天譯峰尋找肖長悅的蹤迹。

再接着,就看到肖長悅握着匕首,剛要刺殺袁哲的畫面。

無一人知曉發生了什麼,隻有袁哲換上一副瑟縮驚恐的表情,見到四人,像見到救命稻草,眼淚都快要擠出來:“宋師姐…救我!”

肖長悅算是知道了,方才他們打鬥間,袁哲就特意留心四周動靜,通過玄流波動感受到陸辰淼他們就在附近,算準了要把鍋甩給他。

好一出惡人先告狀,算是他一時疏忽了。袁哲這人不光拜高踩低,還喜歡暗地裡耍陰招。

肖長悅氣笑了:“袁哲,你算計我。”

“宋師姐、陸公子,我若沒猜錯,你們都是跟我一樣,追着肖公子到天譯峰來的。我看他與宋師姐讨論血粉砯的事,才知道是他搶走的黑花瓣,猜測是他做賊心虛想銷毀證據,等到他單獨行動,我就悄悄跟到這,假裝魔孽試探他,肖公子發現我是誰後,就對我起了殺心。”

袁哲說的振振有詞,陸辰淼看了宋溪一眼,他或許不清楚袁哲的脾性,但宋溪絕對了解,确切說就是和徐堂主賤的不相上下,這些話和行為根本不是他平時會說會做的。

見幾人沒反應,袁哲表情變為愧疚,繼續長篇大論:“師姐,我知道,我平時跋扈慣了,你對我有芥蒂,我能理解,我是經常犯混,但關乎蒼境生死命脈的滔天大事,我怎能不管不顧。再怎麼說我也是蒼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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