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昭:……就你記性好。
“陸先生放我一次鴿子,要如何賠償?”
“什麼?”
“我等着陸先生解除協議,等了大半個月,陸先生鴿了我,不僅說話不算數,還要反悔……”少女狡黠地一笑,“這筆賬,陸先生打算如何算?”
他們明明如初見般讨價還價,卻分明與從前截然不同,像是有根線牽扯着,即使針尖對麥芒,也不妨礙風雨共擔、同舟共度。
“工資翻倍,每年陪同探親四次。”
那就是有機會見阿佑了!
元昭昭眼中一亮,卻不動聲色地走到屋内,背對着男人,像是并沒有為他的提議心動。
這些仍然是金錢利益,不能打動少女也是必然。
陸謂年徐徐走到光亮前,沉聲:“從今夜起,你不再是誰的夫人,誰養的金絲雀,你隻是你自己。”
他打開手機,編輯了一段信息。
“我的所有權限對你打開,包括陸氏集團内。從此,我對你沒有秘密和隐瞞,但你的所作所為不必要與我說。”
“你可以放心大膽做任何你喜歡的事。”
“我就在這裡。”
“如此,可以嗎?”
少女握杯的手一緊,内心怦怦亂跳:“這樣算什麼,包養?”
陸謂年一笑。
他紳士地彎腰:“算——我在追你。”
“陸謂年,正式追求元昭昭。”
而不是陸氏集團的大少爺施舍貧民孤女元小姐。
在愛情上,他們從來對等。
不,是他願意低她一等。
元昭昭手足無措地往廚房裡鑽:“進來。”
“沒有甜點。”
“晚上吃甜點膩。”
“隻有面。”
“好。”
少女翻找着冰箱裡的菜,實則是避免與陸謂年冰山下的火熱撞個滿懷。
滾水上的青菜火腿面,湯汁濃郁,香氣撲鼻,煎蛋最後被窩上去,邊緣油炸得金黃,中心卻鮮嫩光滑,仿佛一戳就會爆出滿碗流金。
銀子盯着少女忙活的背影,吞了吞口水。
“昭昭,你不能厚此薄彼!”
同樣的一份出現在銀漸層面前。
元昭昭:【當然也有你的啦。】
銀子:很好,不是那種見色忘友的。
陸謂年本來自我感動于少女為他下廚做如此“豐盛”的夜宵,眼見貓的口糧與他相同,瞬間臉黑了下來。
“它吃的和我一樣?”
“不行嘛——”
“它不挑的。”
銀子與元昭昭幾乎異口同聲,隻不過前者在男人聽來,是狠狠的“喵嗚”聲。
陸謂年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它(他)不挑的。
這話怎麼聽着奇奇怪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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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陸謂年向她正式表了白,也為她大開方便之門,但元昭昭并沒有立即接受。她還需要一段時間轉變觀念,确認自己不是一時上頭,錯将這一路走來的驚險刺激與感激感動當成了愛情。
陸謂年理解,也給足了她自由。
甚至如她所願,并沒有将兩人已經挑破了窗戶紙的事,告訴第三個人。
這日元昭昭面試結束,碰上陸大公子百忙之中請她賞光吃個午飯。少女興緻不錯,欣然同意,隻是拒絕了邁巴赫的招搖,打算步行前往。
沒成想,陸某人也遠遠停了車,走來接她。
于是,高貴的邁巴赫和“老實巴交”的魏野成了爍亮的電燈泡,不近不遠地跟在這對疑似戀愛的小情侶身後。
對了,陪伴他孤守豪車的,還有睡在“豪宅”中的銀漸層某貓。
它已經徹底放棄掙紮,随他們兩人接觸了。
反正元昭昭早一日打入陸氏集團,它就早一日有機會完成任務。
銀子如此給自己“洗腦”。
兩人說笑着,便見琳琅滿目的街道上,一間鋪面孤零零地挂着“旺鋪急租”的字樣,下面是一長串電話号碼。
餘光瞥見後,元昭昭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她遠遠看了兩眼,想起曾經的夢想,忽而一笑。
陸謂年順着少女的目光望去,不解地皺眉,繼而又舒展開,輕問:“進去看看?”
元昭昭搖頭,她看向遠處蔚藍的天色,覺得從未有過的甯靜:“以前想過,等有了積蓄,開一家甜品店,看來往賓客挑挑選選,看大朋友小朋友試吃甜蜜,又能養活自己,又有人間煙火氣,真好。”
陸謂年:“那現在呢?”
“現在呀——”
元昭昭扭頭望向男人深邃的目光,陽光垂落在她眉眼上,風擾動碎發。
她誠摯而溫柔:“做好眼前的事吧。每一天都踏踏實實、不留遺憾,或者說,即使留下遺憾,也不會後悔。”
元昭昭背手回眸一笑:“陸先生呢?”
陸先生……
她的陸先生正在給齊城發消息。
【找遍全城招租的店鋪,要地理位置好、适合開甜品店的,最好周圍三公裡内無競品,半小時内,做個方案給我。】
在臨海基地裡又看合同又監工的齊城:……
什麼甜品店!
他就是他們Play的一環吧。
他就不該叫他“謂年哥”。
應該叫——
陸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