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卻笑了,将溫熱的水杯塞進琴酒手裡:“水溫剛好。”
看着對方别扭地抿了一口,他的目光落在琴酒無意識摩挲杯壁的手指上——
琴酒的手指此刻正輕輕敲打着杯身,節奏竟與他的心跳重合。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燈塔内的燭光忽明忽暗。琴酒靠在床頭,看着工藤新一在急救箱裡翻找退燒藥的背影,喉嚨突然發緊。
他想起某個時空裡,同樣的雨夜,同樣的燈塔,工藤新一也是這樣固執地守在他身邊,将濕透的發絲從他額前撥開。
“琴酒。”工藤新一突然轉身,燭光映得他眼底波光粼粼,“就算莫比烏斯計劃是個永遠無法逃脫的循環……”
他頓了頓,伸手輕輕按住琴酒胸口的舊傷,“至少這次,我們是站在同一邊的。”
這句話讓琴酒呼吸一滞。
很少見的——
琴酒感覺到自己的無法掌控。
他尊崇自己的本心抓住工藤新一的手腕,卻沒有推開,反而将人拉近。
兩人鼻尖幾乎相觸,心跳聲在寂靜中清晰可聞。“你會後悔的。”
很荒謬——
工藤新一并沒有避開——
甚至——
他似乎早就預料這件事會發生——
琴酒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拇指卻不自覺地摩挲着工藤新一腕間的脈搏,“與組織為敵,與命運為敵...”
“那就一起。”工藤新一打斷他的話,目光堅定,“反正我們的命運,早就糾纏在那個該死的莫比烏斯環裡了。”
他突然湊近,在琴酒震驚的目光中,輕輕吻上對方結痂的傷口,“這次,換我來保護你。”
琴酒的瞳孔猛地放大,身體僵在原地。工藤新一的體溫透過唇瓣傳來,帶着令人心安的溫暖。
他想起無數次輪回中,看着工藤新一在自己面前倒下的絕望,此刻卻有股陌生的熱流湧上心頭。他反手扣住工藤新一的後頸,将人按進懷裡,聲音悶在對方發間:“白癡...别做讓我後悔的事。”
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一個簡單的擁抱。
工藤新一感覺到很安心。
也很得意——
去往黃昏别館車上的那個吻讓工藤新一猝不及防,而現在,工藤新一用同樣的方法看到了琴酒吃驚的樣子。
很值得。
但是,這個吻也不單單是為了争出個勝負,但是愛情麼,又似乎算不上——
到底是什麼呢?
工藤新一想不清楚,他索性就不想了,他太累了,以至于安心在琴酒的懷中睡着了——
雨聲漸歇時,工藤新一靠在琴酒肩頭睡着了。琴酒低頭看着那張熟睡的臉,手指輕輕擦過對方眼角的淚痕。
窗外,黎明的曙光刺破雲層,他卻将工藤新一摟得更緊——或許莫比烏斯環的盡頭依然是未知,但至少,這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當工藤新一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往他懷裡蹭了蹭,琴酒嘴角終于勾起一抹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也許,在這一刻陷入永恒也不是很糟糕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