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彩色玻璃在走廊地闆上投下細碎光斑,工藤新一揉着發酸的脖頸從沙發上坐起。
昨夜在地下室摸索兩小時卻一無所獲,返程時琴酒的風衣披在他肩上,對方哼着走調的爵士樂,把探路的手電筒玩成了旋轉彩燈。
此刻那抹黑色身影倚在門框,銀色發絲被朝陽鍍上金邊,手裡端着兩杯冒着熱氣的咖啡。
“早啊,名偵探。”琴酒挑眉晃了晃杯子,“不加糖的黑咖啡,提神醒腦。”
工藤新一伸手去接,指尖卻不小心碰到杯壁,燙得縮回手。
琴酒眼疾手快托住杯底,溫熱的掌心幾乎貼上他手背:“連咖啡都拿不穩?”
琴酒調侃的話語裡藏着不易察覺的關切,“昨晚在通風管道爬來爬去,是不是着涼了?”
還沒等工藤新一反駁,走廊盡頭突然傳來尖叫。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沖向聲源。
雕花木門虛掩着,血腥味混着香水味撲面而來。房間中央,珠寶商人紅彥倒在波斯地毯上,胸口插着把鑲嵌珍珠的匕首,左手攥着半片玫瑰花瓣——正是琴酒昨晚插在花瓶裡的品種。
“密室殺人。”工藤新一蹲下身,膝蓋不小心撞到床腳,疼得龇牙咧嘴。
琴酒伸手将他撈起來,修長手指已經開始檢查門窗:“門窗反鎖,沒有撬痕,兇手要麼會穿牆術,要麼......”他突然靠近工藤新一耳邊低語,“是個能讓死者乖乖開門的人。”
溫熱的呼吸讓工藤新一邊耳朵瞬間發紅,他慌忙後退半步,卻被琴酒拉住手腕。
對方另一隻手扯下他脖子上挂着的放大鏡,在屍體周圍仔細查看:“死者指甲縫裡有皮膚組織,袖口沾着蠟油......等等!”琴酒突然舉起放大鏡,鏡片反射的陽光晃得工藤新一睜不開眼。
“玫瑰花梗上有齒痕!”琴酒興奮地轉頭,鼻尖差點撞上工藤新一的,“有人咬斷了花莖!”
“你、你先把放大鏡還我!”工藤新一漲紅着臉去搶,兩人在狹小的空間裡你來我往,琴酒突然腳下打滑,整個人撲過來。
工藤新一被壓在梳妝台前,聽見對方胸口劇烈的心跳聲。
“抱歉。”琴酒撐起身體,耳尖泛着可疑的紅暈,“地毯太滑。”
他伸手去拉工藤新一,卻不小心扯掉了對方領口的紐扣。珍珠紐扣骨碌碌滾到屍體腳邊,兩人的視線同時定格在紐扣旁——那裡有半枚沾着口紅的唇印。
“線索太多反而亂了。”工藤新一整理着歪斜的衣領,突然瞥見琴酒風衣下擺沾着的蠟漬,“等等!你的衣服......”
“昨晚在地下室蹭到的。”琴酒低頭查看,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巧了,死者袖口也有。”
他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工藤新一泛紅的臉頰,“我們這位受害人,似乎半夜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兩人循着蠟油痕迹找到鍋爐房時,管理員正慌張地往爐子裡塞什麼。琴酒一個箭步沖上去拽住對方手腕,鐵鉗般的力道讓管理員瞬間癱軟在地。
工藤新一撿起掉在地上的筆記本,泛黃的紙頁上畫滿山莊地下結構圖,其中一個房間用紅筆圈起來,标注着“禁忌之地”。
“這是......”工藤新一話沒說完,琴酒突然捂住他嘴。男人身上熟悉的雪松氣息将他籠罩,溫熱的掌心帶着薄繭,指腹輕輕按在他唇上。“噓——”琴酒的聲音擦着耳畔響起,“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