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麼說是因為沒有人願意和你做搭檔嗎?斯皮亞圖斯?”
他面上不動聲色地回刺了一句,原本就墊在背後的手此刻卻是在瘋狂敲字。
他在基地裡的那幾天就已經把需要報告的情報全部編輯好,放在了加密文件夾裡,月見裡載着他脫離基地範圍的刹那他就摁下了發送鍵。
這時候公安那邊肯定已經根據他的郵件開始有所準備了。
不過現在需要加上一句話——
抓捕月見裡。
不管月見裡是哪一方的人,去一趟公安什麼都能解釋清楚了。
這是眼下最保險的辦法。
前排的月見裡隻需要掃一眼就知道後排的降谷零在打什麼小算盤。不過他沒管,涉及到自己的事,就算是降谷零的上司黑田兵衛也會把自己這個令人頭疼的孩子報告到椎川和光面前。
而椎川和光自有解決辦法。
現在自己隻需要考慮怎麼樣才能配合降谷零以及那些收到通知的公安們把這出戲演得天衣無縫就好。
“搭檔啊……”
月見裡看上去絲毫不為降谷零的“無禮”惱怒。
“遇不到合适的搭檔,随便找個人恐怕效果還不如我一個人。你說對嗎?著名情報商安室透先生?”
降谷零的假身份是一個起先遊走在各方的情報商,情報貴是貴了點,但是絕對保真,同樣也是一個很有名的獨行俠,關系再好也隻能在他那裡保留合作商關系,想要成為所謂的“搭檔”和“朋友”絕對沒可能。
“看上去你對此很有感想啊,斯皮亞圖斯,有興趣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嗎?”
被月見裡的話題轉移了一點注意力,降谷零現在覺得他的車技也沒那麼可怕了,甚至還能分出一點别的心思打探打探别的消息。
“你以後就會明白的。”
月見裡也不介意提前給小學弟打一針預防針。
“這個行動組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你會遇到一群給你随機找一些麻煩,增加工作量的‘神仙隊友’。”
“還有百分之五的可能呢?”
“剩下的可能裡還有百分之四是你自己就屬于那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其中的一員。”
降谷零:“……”
看上去靠譜人士也不是很多的樣子啊,這個組織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的?!
月見裡也希望降谷零遇上的隊友千萬不要是什麼二五仔,不然别說是完成卧底任務了,到時候就連應付組織任務都不知道要多出多少麻煩來。
回想起自己剛進入組織不久和某些人搭檔出任務的慘痛經曆,月見裡有些心酸的抹了把臉。
被迫加班還沒有補貼的工作到哪裡都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就算是被迫幹了也不會對身心健康有任何好處。
這麼一想琴酒也挺厲害的,一個人在行動組做了這麼多年不說,竟然還能在不是給手下收拾爛攤子就是在收拾爛攤子的路上把行動組帶到和情報組分庭抗禮的位置上。
要是這種人是公安的人……
他打了個哆嗦,連忙收回了自己已經跑到十萬八千裡遠的思維。
其實也不用太羨慕琴酒,畢竟他可是知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真正身份和實力。
這麼一想,能幹活的人都是卧底,看上去還是琴酒比較可憐。
降谷零就眼睜睜看着月見裡周身的氣壓恢複了一些正常,頓時更擔心了。
到底是想到了什麼才會突然心情變好啊!
月見裡全然不知降谷零此刻緊張兮兮的心情,甚至還把車速又提了提。
長痛不如短痛,反正這次任務無論如何都要失敗,還不如早點到現場早點動手早點完事兒,然後早點回去見琴酒領罰,然後還能早點休息。
降谷零對琴酒不熟悉,對月見裡現在的微妙态度心裡也沒底,隻是看着他那已經直逼二百一的指針,久違地産生了一絲驚慌的感覺。
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實話實說他和朗姆通話、直面琴酒的時候都沒有過現在的這種感覺。
但是無論心中如何想法,面上的淡定必須不露破綻。
“聽上去沒有搭檔還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
“沒錯,所以你會是哪一種人呢,波本?”
他希望降谷零能夠聽懂自己的話。
在基本上不是天生智障就是後天智障的行動組,做任務可以不用那麼的出類拔萃。
偶爾出點差錯讓琴酒幫忙掃尾才是常規操作。
不過看降谷零的表情,有沒有聽懂自己的暗示月見裡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這位小學弟一定又想多了沒跑。
降谷零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轉冒煙了,月見裡這話是什麼意思?
提醒自己不要做的太明顯?可以坑一坑組織裡的隊友們?還是……?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國文閱讀理解有這麼能力不足過。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問問月見裡能不能好好說話——就算是暗示也大可不必如此含糊其辭啊!
月見裡這回沒猜出降谷零的想法,隻能歎口氣,先轉移話題,止一止他看上去已經快要徹底脫軌的思維。
“别發呆了,拿好你的東西,準備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