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辦?”
“隻能去他家裡了。”
月見裡和諸伏景光的想法高度一緻,也想到了把人保下來後可以獲得的情報。
組織原本的計劃隻是不動聲色把想要的檢驗報告帶回來,任務内容的突然更改說明組織也得到了另外的情報。
這種态度變化無疑證明了這個社長肯定還知道組織的更多秘密。偏偏又是專門針對抗癌藥物研發的制藥公司。
組織不做沒有收益的事情,曾經給這家公司的投資必然有重大收獲。
這個社長無論說什麼都要保下來。
至于諸伏景光就不用說了,肯定也一樣。
“直接去他家裡嗎?”
諸伏景光适時出聲,拖延住月見裡的腳步。
後者回頭,看向他,“怎麼說?”
“嗯……”
諸伏景光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
現在最大的變數就是月見裡。
不管是先前的降谷零還是現在的他自己,都沒有充足或是有力的證據來敲定月見裡的真實立場。
立場不明,不得不防。
更何況月見裡就算是依舊受到組織的懷疑,也不能否認,他現在是組織裡實力最強勁的成員之一,和琴酒切磋也不是沒有獲勝的可能。
他過去的那些“豐功偉績”實在是太有名了,不管是加入組織前在極道幫會做事,還是加入組織後成為“斯皮亞圖斯”出任務,都揚名地下的世界。
諸伏景光心底生出了對月見裡深深的忌憚。
執行任務狠辣果決,隻要出現在人前就是警惕性拉滿,雖說剛剛隻是找東西,但是月見裡表現出來的觀察力就已經足夠驚人。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避開月見裡的視線……
他覺得自己的小動作肯定瞞不過月見裡的眼睛。
他想着想着,忽然意識到了一個被自己忽略的更重要的問題:
月見裡知道自己和降谷零的真實身份啊!
他活絡的心思一下子卡住了,渾身的血都涼了。
這件事怎麼讓他給忘記了!
他現在就是十分後悔,十分想回到半個小時前把任務重新來一遍。
他居然會犯這種錯誤!在月見裡這種人身邊放松了警惕!
月見裡沒想諸伏景光現在在思考什麼,他趁着對方走神的時候給椎川和光發了條消息。
畢竟現在不在組織基地,沒有信号攔截和反向追蹤,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他的手就在衣兜裡,摁鍵盲打的動靜也沒驚動諸伏景光。
椎川和光就在辦公室裡加班,這段時間警視廳警察廳兩邊的公安上上下下忙得腳不沾地,沒有人休過一個家,所有人的資料都要重新審理,背景重頭調查,而且像卧底人員的完整資料可能也要在小範圍内公開審核。
根據黑田兵衛的報告,降谷零的資料他已經開始準備了。
椎川和光正在發愁,到底該拿月見裡的資料怎麼辦。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收到了月見裡的短信。
“制藥……”
這樣的短信月見裡發過不知道多少封。
椎川和光松了口氣,搞清楚月見裡的想法之後立刻做了一封郵件,以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名義發給黑田兵衛。
不出一分鐘,黑田兵衛步履匆匆敲響了他的辦公室門。
“進。”
“黑田,什麼事?”
黑田兵衛開門見山,“降谷和諸伏那邊有消息了。”
“什麼?”
椎川和光的反應毫無破綻。
“他們申請對一個制藥公司社長進行保護。”
椎川和光早就打好了腹稿,不帶歇地布置了任務。
黑田兵衛本來還在整理自己手下的資料,兩人匆匆交接了信息又忙活起各自的事情。
椎川和光看着重新關上的門,靠在辦公椅上,捂住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一些來自月見裡的情報他甚至都不能直接用,還要挖空心思做一個假賬号,讓黑田兵衛名正言順彙報上來。
說良心話,他有時候都為月見裡感到惋惜。
這孩子本應該在某個領域閃閃發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背着重擔踽踽獨行。
月見裡也從來沒有因為任務之外的原因主動聯系自己,不訴苦,不抱怨,也沒有多做要求。
每一次的聯絡都緊緊圍繞工作,幾乎沒有多餘的閑聊。
饒是他和黑田兵衛這樣的鐵人,都還有偶爾休息的時刻。
但是他又不得不安慰自己,月見裡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沒有他的消息,至少說明人還平安着。
月見裡不提,他也不能冒着風險主動聯絡月見裡,就為了送上一句關心。
這不是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