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個社長本人之外,月見裡還有一些東西需要彙報。
他強打起精神回到新的安全屋,撥通了椎川和光的電話。
“老師。”
“小裡,你……”
“那個社長有沒有交代什麼有用的東西?”
月見裡知道椎川和光隻要接了電話必然會下意識送來一句關心,但是通訊時間有限,他不能耽誤。
椎川和光絲毫沒有因為月見裡不太禮貌的打斷而感到不滿,隻是迅速換了話題。
“沒有,他的嘴很硬,而且好像還被你吓得不輕。”
“這樣啊……”月見裡想了想,“老師您現在方便嗎?有些東西可以用作證據直接問他。”
椎川和光人就在辦公室,聞言立刻翻出紙筆,“你說。”
月見裡迅速報出好幾串數據,以及一個僅僅是一行數字的标題。
“這是什麼?”
月見裡如實回答,“不知道,但是這些東西都是從那個社長的辦公室保險箱裡找到的,是琴酒原本布置給我和諸伏景光的任務。”
椎川和光筆尖一頓,在筆記本上拖出了一道黑色的墨痕。
“諸伏?你和他也見面了?”
“嗯,他和降谷零在同一個行動組,另外一個成員暫時還沒有見過,代号叫萊伊。”
“怪不得……”
“另外,社長名下的藥企也要查,他的公司接受過組織的資金幫助,甚至還有所成果,如果賬面查不出問題,那麼就要去查社長的個人賬戶。”
“黑田報告說社長的辦公樓被炸了,是你們做的?”
月見裡不知道椎川和光心裡在想什麼,不過還是糾正了他的說法。
“我出的主意,景光幫的忙。”
“明白,還有什麼消息嗎——你的傷還好吧?社長被公安帶走,沒有影響到你和諸伏在組織裡的安全吧?”
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天多,月見裡才打來電話,這讓深知他效率有多高的椎川和光實在放心不下,隻好見縫插針把自己的關心夾在一連串問題裡。
“還好,琴酒應該沒有對景光起疑。”
椎川和光心裡一揪,月見裡這話很明顯又是他自己背下了所有的嫌疑,前面那一句“還好”更是猜不出是不是中間那個問題的答案。
“那……”
“出了什麼事?”
月見裡從椎川和光不合時宜的停頓裡嗅出了異常。
“你應該知道,我們在大力搜查公安裡的釘子。”
這件事從一開始他就告訴過月見裡,後者還從組織裡幫忙找出了有關的人員名單。
“現在已經明确,我們零組内部也有叛徒。”
“那該怎麼辦?”
月見裡的語氣急促起來,“需不需要我……”
“不用,”椎川和光長長歎息一聲,“當前最大的問題是,我們隻知道有叛徒,但是具體數量和具體人員都不清楚,目前還隻是有一些懷疑對象。”
“嗯。”
月見裡抿住嘴唇,大概猜到了椎川和光想要說什麼。
“我們……”
椎川和光覺得每一個字都燙嘴,幾乎發不出聲音。
“沒關系的,我理解。”
月見裡的懂事讓他心中更加難受。
“我們需要把所有在外人員的電子檔案暫時封存,隻留下紙質檔案。”
“我明白了。”
雖然椎川和光看不見,但是月見裡還是非常認真地點點頭。
他現在所有的身份證明都隻剩下放在椎川和光那裡薄薄的幾張紙,真正成為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幽靈。
說一句不太吉利的話,萬一椎川和光出了事又沒有做好交接,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活人能證明他的身份和立場。
月見裡和那些罪犯之間隻剩下一線之隔。他不是沒有做過一些不能見光的任務,可他一直都會向椎川和光彙報,後者再把這些報告記錄進入最高級别的數據庫,作為他日後的證明。
“你千萬要小心。”
根據黑田兵衛的命令,他們零組的人見到了月見裡,在特殊情況下可以直接把他擊斃,而現在的局勢又不允許椎川和光明面直接幹預零組對月見裡的通緝。
“嗯,我會注意安全的。”
椎川和光早知道月見裡是個什麼性子,别看他現在嘴上應得速度,實際上絕對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裡。
真遇到要拼命的時候,月見裡恐怕命都不要也要堅持把完成任務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