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裡提供的那些數據真的起了作用,當社長看到公安依照月見裡給出的數據大緻恢複出的原文件時,本就心虛的他更是瞬間失了分寸,根本沒有仔細看那些文件其實是臨時恢複的不完全版本,直接當真了。
再加上公安不斷給予的心理壓力,社長負隅頑抗了一陣之後還是沒抗住,老老實實招了。
他還給公安帶來了不少驚喜:
原來組織秉持着不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原則,找了不止他們一家藥企進行投資,讓這些藥企分别有針對性的進行研究或者研發。
好巧不巧,他們這一家藥企進度客觀,頗受組織賞識,連帶着他這個小首領也跟着知道了一些其他參與這項工作的藥企;與此同時,研發中需要用到的一些稀缺原料甚至是禁用材料,他們也在組織充足的資金支持下疏通關系找到了一些人物。
這些口供很快被整理好并标注出重點送到了黑田兵衛的桌子上,黑田兵衛又第一時間把它上交給椎川和光。
“居然還涉及到了……”
椎川和光眉頭緊緊皺着,沒想到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居然還能和一些手握實權的官員有聯系甚至是有不當往來。
很難想象組織的手到底有多長。
椎川和光放在資料,疲憊地捏捏鼻梁,再一次發出指令,要求加大了公安内部審查力度,尤其是他們零組的人,祖上三代都得查的一清二楚,履曆背景必須核實,就算是家人死了也得把墳找到還要檢驗骨灰。
聽起來确實非常不近人情,但這也是眼下最保險的辦法了,椎川和光作為一個部門的領導人,他不能拿着自己手下的生命去賭那些飄渺無形的“概率”,他要為自己的成員們負責。
慈不掌兵,換到他們這種部門也是一個道理。
“這些——還有這幾個人,先不要打草驚蛇,去查他們還有他們所有親屬的資金往來、日常生活軌迹,所有異常全部記錄并且核實,要保證手裡的手裡的證據必須能夠一下子把他們釘死,不能給他們任何狡辯的機會。”
他找來了當前已經再三考證身份背景無誤的小組負責人,其中就有主要負責與組織任務相關事務的黑田兵衛。
“需要通知降谷嗎?”
黑田兵衛隐約記得,社長似乎還指認了一個曾與他們公安有過往來的官員。
這個人在其他受賄者之間有些格格不入——原因無他,其他幾位受賄的家夥雖然手中捏着實權,但是涉及範圍并不太廣泛,差不多就是能夠給藥企研發提供幫助的範圍。
但是這一位非常清奇,地位非常高,同時也是社長供認受賄最多的一位,提起他的時候連社長自己都露出了肉痛的表情,聲稱“就沒見過這麼貪的人。”
“通知他一下,我們的調查還需要一些時間,讓他注意不要和這個人有往來。”
椎川和光點頭,又重新審查了一遍社長說出的名單,思量怎樣把這個消息傳遞給月見裡。
不過有了目标,零組的工作就是有的放矢,每一組人員目标明确,死死咬住那些人的每一處一點,任何細節都沒有放過。
到最後所有經過考核證實的證據居然放了大半個紙箱。
黑田兵衛和椎川和光兩個人看到那個紙箱的時候,臉都是黑的。
這還隻是一個藥企!一個!
他們都不敢想組織本身會涉及到多少人。
椎川和光當機立斷,立馬讓黑田兵衛安排抓捕任務。
在警界其他人看來,就是低調許久的公安忽然出手,二話不說給一群人送上了銀手镯大禮包。
“小陣平,想什麼呢?”
萩原研二辦公桌就在松田陣平對面,說了好半天的話才發現對方一直在走神,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估計什麼也沒聽進去。
他喊了幾聲,松田陣平也沒動靜,最後隻好在松田陣平眼前晃了晃。
“嗯?”
松田陣平向後仰頭,和萩原研二的手拉開距離,“你剛剛說什麼?”
“啊你果然沒聽!”
“好了好了,說不說?”
松田陣平作勢要走,萩原研二一秒認真,“我說,你不覺得最近公安的動作很大嗎?”
“呐,我剛剛也在想這個。”
昨天樓頂的那幫公安突然下來,二話不說從網絡和經濟那邊分别帶走了幾個人。
反正現在據當時的圍觀群衆們說,那群公安氣勢洶洶,好像下來不是抓人,是直接帶罪無可恕的死刑犯上刑場。
“雖然說以前公安也不是沒幹過不由分說接管現場的事情……”
萩原研二手裡擺弄着一個模型,“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公安态度這麼強硬。”
聽伊達航的回憶,被抓的那幾個人還想掙紮,誰知道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就被拷上帶走了。
“話說你應該不是在想這個吧?”
他忽然湊近自家幼馴染,“讓我猜猜……”
這會兒是午休時間,辦公室裡就他倆,萩原研二還是保險起見壓低聲音,“你在想月見哥吧?”
松田陣平坐直身體瞥了他一眼,“很明顯嗎?”
萩原研二擠擠眼睛,“都已經全部寫在臉上了好不好?!”
“什麼?”松田陣平大驚,下意識抹了把臉,結果并沒有感覺出自己的表情有多麼不對勁,“hagi你耍我?!”
他沖着萩原研二撲了過去,以至于後者手裡的模型都差點掉了。
“小陣平我錯了……哈哈哈……癢!我錯了!”
松田陣平把他已經還原的模型重新打散,“小小懲罰。”
萩原研二剛才笑得快要抽過去了,眼睛裡都有淚花。
“可是小陣平,你真的看起來心事很重,一猜就知道你是在想月見哥啊。”
他沒想到自己對松田陣平的猜測第一次有了偏差。
松田陣平手裡不斷撥弄一個小小的魔方,“也不全是……”
“嗯?還有我猜不中的時候嗎?”
松田陣平半月眼,“你在想什麼啊喂!”
“好了好了說正事,到底怎麼了?你這樣子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