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在窗戶邊的兩人聞聲同時回頭,齊齊看向來客。
“你們……”
萩原研二臉色由白變紫再變紅,指着兩個人,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嘴笨。
在他的視角裡,松田陣平一手把月見裡一隻胳膊控制在身後,另一隻手把月見裡空着的手壓在窗戶上……
這個姿勢怎麼看怎麼不對吧?!
“呃……研二。”
月見裡先一步反應過來自己和松田陣平現在的姿勢似乎不太雅觀,肩胛骨發力想要把身後的松田陣平頂開,不過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啊?啊……”
松田陣平倒是還沒覺得哪裡不合适,但莫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手腕發力把月見裡拉起來。
“hagi你怎麼來我家啊?”
萩原研二看上去表情一片空白,頭頂疑似出現了大腦過載的白煙。
“你剛剛慘叫很大聲……”
他現在還沒有恢複自主思考的能力,隻是松田陣平問什麼他就答什麼。不過好在他很快就回過神,打斷了自家幼馴染的“誤導”。
“小陣平,月見哥——你們在幹什麼?”
月見裡神色肉眼可見僵硬一瞬,他原本想着隻要自己不說松田陣平就注意不到,但萬萬沒想到算漏了萩原研二這個變量。
“這不是很明顯嘛——”
松田陣平不慌不慌擠出一個笑,看上去就像是小時候和月見裡打鬧一樣,可是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能輕松拎起防爆服和工具箱的手鐵一樣攥着月見裡的手腕。
“想留月見哥再坐一會兒。”
萩原研二有點無語,心說小陣平敷衍自己也不想一個認真一點的理由,月見裡的神态明顯不像是想要再坐坐的樣子。
雖然還有一肚子問題想問,但是多年來聯誼的經驗告訴他,自己現在有點多餘了。
秉持着“不當電燈泡”的理念,他果斷打定主意,朝着松田陣平丢了一個“我看好你”的眼神,轉身絲滑地溜了。
好不容易把CPU溫度降下來的松田陣平被萩原研二一個眼神勾起了幾分鐘前自己内心天人交戰的回憶,默默變成了一個沉默的柱子,站在原地安安靜靜紅了臉。
月見裡看他這樣有些莫名的反應,反倒不急着走了。
“陣平?”
他折返回到松田陣平跟前,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額頭。
“還好嗎?”
他自己眼尾還紅着,卻一臉擔憂地看着松田陣平。
“我我我我沒沒沒事……”
松田陣平短短幾個字說成了一道打着顫的波浪,顫顫巍巍推開月見裡冰冷的手掌。
“……真的嗎?”
月見裡似乎有一瞬的黯然,但很快調整了神情,彎着腰去看他垂着頭的臉,“剛剛有沒有傷到你?”
“哎呀我說了我沒事!”
松田陣平一蹦三尺高迅速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那就好。”
月見裡見他不願意也沒有堅持,仔細觀察他一會兒,确定看起來還是活蹦亂跳沒有大礙,松了一口氣。
“給你添麻煩了……再見。”
“月見裡!你給我站住!”
松田陣平以一種月見裡完全反應不及的速度沖到他身前,死死擋住他的去路。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月見裡這時候才看清楚,他下眼眶有些紅,和小時候受了委屈的表情一模一樣。
“不是……我會給你添麻煩。”
他繞開松田陣平想要盡快離開,但是後者已經鐵了心不想讓他這麼簡單再次消失。
“月見裡!”
松田陣平第一次這麼大聲叫他全名,“我什麼都知道了!還瞞着我有意思嗎?你覺得我不會自己去查?”
他信誓旦旦,“你忍心讓我自己去查?”
盡管有些抱歉,但松田陣平不得不先用這種話把月見裡穩住。
“……”
月見裡目光很沉,盯了他幾秒,忽然苦笑了一下。
“真是拿你沒辦法。”
松田陣平聞言剛準備松一口氣,餘光中忽然發覺月見裡擡起手——他上一次見到這個動作,是兩人幾年前在案發現場重逢時,月見裡把他打暈的前一秒。
“搞什麼?!”
他火氣再也壓制不住,大步上前左右控制住月見裡雙臂,順着這個姿勢直接把人推到牆壁上,緊接着一隻手擋住月見裡的退路,一隻手扣着他後腦,沖着對方缺少血色的唇瓣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