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重要,你隻需要把這個人帶回來。”
朗姆的指尖停在站在合照中央的少年身上,看上去像是二十出頭歲的年齡。
“另外兩個人呢?”
“不要留活口,把他——”
手移動到了畫面裡的中年男人臉上,“把他的指紋帶回來。”
“明白了,不過為什麼要在鈴木财團辦宴會的時候才動手?”
直接找到這一家不就行了。
“他們現在不在一處,宴會才會湊到一起,我需要讓他們一起消失。”
月見裡了然,分開派出兩撥人,出現誤差的可能性更大,但是在犯錯這件事情上朗姆又非常保守,不願意冒這個險。
“宴會資料……”
“這個有波本負責,你直接去找他。”
朗姆又點了另外兩個代号,說是會一起出現的人。
月見裡心裡正在嘀咕,有了其他人可能會不好做小動作,朗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小心行動組的那些家夥們,這次他們也有行動。”
“誰?”
“你很好奇?”
“……”月見裡一陣冷汗,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沒有……隻是怕他們影響我們的行動。”
“影響?”朗姆哼了一聲,僅剩的一隻渾濁眼睛看向月見裡的後背,“你會被影響嗎?”
“……”
月見裡知道他在看自己,故意沒回頭,“不會,您放心。”
眼看月見裡就要出門,朗姆卡在最後一刻叫住他,平地抛出一個驚雷。
“你父母的骨灰……”
這一瞬,月見裡的真情實感超過了演技,驟然轉身,甚至于太急切被自己絆了下,直接摔倒了。
他顧不得自己的狼狽,先是一個箭步沖到了朗姆面前,就在開口的霎那後知後覺注意到朗姆的眼睛,動作一頓,低下頭咬着牙,後退半步,單膝跪下,“我父母……他們怎樣了?”
朗姆把月見裡一系列動作收入眼中,嘴角動了下。
“琴酒和我做了一個交易。”
月見裡心猛地一沉。
“放心,我不會違背我的承諾,沒讓他們動骨灰。”
話說的好聽,但是月見裡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但是琴酒開出來的條件我無法拒絕,隻能給他分了一些……不過别擔心,我讓實驗組把你換下來的那幾塊骨頭也燒了混進去,真正你父母的骨灰我隻拿了一點點。”
朗姆覺得自己仁慈極了,“也算是用另一種方式讓你們一家團聚了。”
“嗯,謝謝您。”
月見裡強行裝出了一副感激的模樣,看樣子隻差給朗姆磕頭了。
“專心執行任務,早點讓我掌權,我也能早點幫你報仇。”
“我明白。”
月見裡覺得他再多待一分鐘可能都要裝不下去破功,稍顯強硬地斷了話題,強撐着一口氣離開了朗姆的辦公室。
後背好像又開始疼了,不過他有點分不清,耳朵眼睛裡一團糟,能走直線都是最後的倔強。
“喲,這不是斯皮亞圖斯?”
迷糊間好像撞了人,月見裡還沒從混亂的視野裡認出這個人是誰,就先聽到了這句話。
從語氣來推斷,這人來者不善。
月見裡現在心情糟糕透了,沒興趣和這些無聊的家夥在這裡演戲,推了一把人就要繞開。
隻可惜他不想掰扯,這人卻抓着他不放,叽叽咕咕似乎又說了很多。
月見裡聽不清,不過也能猜出來内容主題——八百年了這些人還是隻會這些話。
“走開。”
他再次試圖繞開,這人終于被他激怒,揪着領子似乎開罵了。
月見裡聽又聽不清看也看不清,幾秒鐘後耐心已經到了極限,抓住衣領上的這隻手,反擰搭上過肩摔,世界都安靜了。
他自以為摔了一個人,實際上這人身後還跟着好幾個,排成一排能完全把這條走廊堵死,隻不是看見月見裡竟然反擊了,嚴重超出了他們有限的思考能力,一時間很是找不準自己的位置。
月見裡靠近自己,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在他經過自己時,全部安安靜靜貼牆站好,生怕的下一秒就會一拳頭揮到自己臉上。
不過月見裡對他們的這些擔憂糾結一概不知,他隻知道自己需要冷靜,憤怒的烈火快要把他烤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