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着最好能用這幾個人把琴酒直接釣出來,不過現在看已經不可能,那就沒有必要冒着被告密的風險留他們在這裡搞事,一個一個把他們像是拎小雞一樣拎出來就好。
伊達航原本一邊要維護會場秩序一邊要看着情緒已經明顯不大正常的一木夫人和一木太郎,正覺得自己變成章魚都不夠用的時候,諸伏景光帶着點歉意的笑容突然出現在眼前,緊接着丢給他一串被敲暈的人。
“……?”
伊達航的頭頂緩緩冒出了一行問号。
會場的發展走向不再是他們一個搜查一課就能控制的了,他沒有半分猶豫,直接把風見裕也找了出來,把諸伏景光送來的大禮包轉送送給這個眼鏡都歪了的公安先生。
“這些人先交給你們,一木行忠先生……”
他說着,側頭看了眼痕檢,“要是公安這邊也沒有問題,我們先帶回警視廳。”
一木行忠的死就是公安設計的劇本,雖然風見裕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動的手,但是他知道讓警視廳一直留在這裡查根本查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現在抓緊時間把屍體運回警視廳,還能讓現場幹淨點。
“痕檢收隊。”
就在他們的神經好不容易回歸正常值的下一秒,變故陡生!
一木夫人在接連經受打擊和驚吓後,需要靠公安攙扶着才能維持體面坐穩,而一木太郎一副藥瘾發作的樣子,公安沒辦法隻能先把他拷住,然而就是這樣,他也找到了機會,躺在地上打滾。
伴随着他逐漸失去理智的哼哼,幾個負責守着他們母子倆的公安多多少少都有些疑惑。
從他們的視角來看,一木夫人和一木太郎都是這個樣子,那一木行忠應該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風見裕也拖着被打暈捆起的三個人過來,正要叮囑這幾人把一木木子還有這三人一起帶回零組,一木夫人的視線忽然停住了。
“啊——”
這是一聲猶如魔音的凄厲慘叫,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一木夫人猛然掙開了公安的控制,一個箭步沖到其中一個人的面前,“啪”一掌甩上他的臉!
“幹什麼幹什麼?”
“夫人請您保持冷靜!”
一木夫人歸根結底不是嫌疑人,公安也沒辦法對她用太暴力的動作,短時間内竟然沒能把她和地上那個人分開。
“就是你們——就是你們害死了行忠!害了太郎!”
原本被月見裡敲暈的人竟然被他又打醒了!
饒是風見裕也也露出了愕然的表情,不過随即他便意識到這人沒有抓錯,這幾人真的知道點什麼……
“夫人,請先冷靜下來!”
從一木夫人的反應來看,她也并不無辜,如此一來風見裕也也少了顧忌,直接讓公安把她和地上的人強行分開。
“夫人,你覺得你還能活下去嗎?”
地上被打醒的家夥嘴裡已經出了血,但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窘境,也完全不把身邊的公安放在眼裡。
“你們惹了不該惹的人,你們不管逃去哪裡都活不了!”
“啊啊啊——閉嘴!閉嘴!”
很詭異的場景出現了——還未完全定下心神的賓客們竟然因為這個在角落裡的小小混亂不約而同安靜下來,整整齊齊睜圓了眼睛看過來,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趁着時間不是太晚路上車還多點,趕緊帶他們回去。”
風見裕也從黑田兵衛處已經知曉,稍有不慎一木家就會死絕,在一木母子進入零組的地界之前,半點警惕都不能放松。
“明白,風見先生。”
雖然要帶走的人有點多,但好在今晚跟來的公安對于工作流程都很熟練,看上去最無害的一木夫人需要特别關注,雖不用帶手铐,卻需要兩個人一左一右跟着她,一木太郎已經被反铐,一人足矣。
至于那三個暫時身份不明的人,醒了的那個直接重新打暈,然後用手铐把他們拷在一起,直接拖走就好。
暗處裡,月見裡看着他們一行離開,實現還沒來得及收回來,正正巧和松田陣平四目相對。
“……”
伊達航在得知現場有炸彈後第一時間聯系了機動隊請求支援,爆處班一路緊趕慢趕才帶着裝備姗姗來遲。
很不巧,今晚值班的隊長就是松田陣平。
月見裡一時間走了神,沒有第一時間把視線收回。
松田陣平腳步不太明顯地出現了一個停頓,但他随即繼續若無其事地進入會場,但是沖着月見裡的方向露出了淺淺的一個笑。
月見裡心頭一軟,朝着身後退了半步。
伊達航他們已經在組織賓客有序撤離,會場重新“熱鬧”起來。周圍賓客按照指令有序撤離,來來往往橫亘在他們其間,可月見裡眼中卻隻剩下了松田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