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壁坐了一下,其中一個小姐姐就端了一盆新的幹淨的水過來,另一個小姐姐絞幹盆裡的布,像我五六歲時冬天的媽媽一樣給我輕柔地擦臉。
小姐姐的手很輕柔,小姐姐的身上有點香味,小姐姐專注地看着我。
我的眼淚噗呲一下就劃了出來,大珠小珠落玉盤。
妹子們瞬間手足無措起來,連忙再絞一個給我擦眼淚。
我好想吃土豆炖肉,媽媽冬天經常會做給我吃。我已經十個冬天沒有吃到了。
于是我腦子一片空白,也不記得嗚嗚咽咽了什麼,最後小姐姐們溫柔地打理好我,我愣愣地來到飯桌旁的時候還真的有一盆土豆炖肉。
我吃了特别多,好好吃,主主也難得地沒跟我說話,把這盤菜都留給了我。
我吃完了剛滿足地打了個嗝,摸了摸飽漲的肚皮,主主就發話了:“出去逛逛。”
也不等我說好不好,起身就往外面走,我隻能乖乖跟上,雖然你長得很讓我心動,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打你一頓了!
今晚的月色朦胧,稀薄的月光從層層雲後偶爾灑落,這個時代感覺科技水平和我們那旮沓的古代差不多,反正晚上沒有車水馬龍燈光污染。
走廊上每隔十米左右挂着一個燈籠,蠟燭透過紙也和月光一樣朦胧,微弱地照亮着一小片區域。
按照我之前見過的人來說這邊應該挺多人的,可能都是潛行高手吧。
現在周圍的環境跟鬼片一樣,除了我倆一個人都沒看到,但我看着主主走在前面的背影還是感到莫名地安心,這要是有鬼哪裡是鬼打人啊直接快進到人打鬼。
穿過一個牆上掏圓洞一樣的門,來到一片開闊的地方,周圍沒啥房子走廊,面前是叢草,草過去是池子,池子邊上有個亭子。
主主也沒帶着我去亭子邊坐,就在草的範圍裡散步,周圍的辨識度雖然暗到勉強不使人被東西絆倒撲街的地步,但是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來,悠遠深長,但不會濃郁到令人頭腦發昏。
耳朵邊上除了腳步聲還有稀稀拉拉的蟲鳴,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空白起來了,像冥想一樣放空腦子。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們又繞回到了原來的房子群,走到了我現在住的房間門口。
主主絲毫沒有任何包袱直接推門進去,流暢自然地像是自己房間一樣,雖然好像的确也算是他的房間。
房間裡算是一室一廳,進去是個小茶廳然後旁邊的可活動雕花木門再推開就是房間,他坐在茶廳的配套木椅子上,指了指另一個椅子。
我茫然地坐了下去。
“帶你出去散步之後消食了嗎?”他邊點燃燭台邊問我。
借着昏黃的光亮他的臉更好看了,在黯淡的室内像在發光,我終于明白了古語燈下看美人的真谛。
我一時被這美貌所惑,傻傻地嗯嗯對了起來。
吃完飯之後散步,我怎麼突然感覺像是現當代的遛狗行為,算了不要想太多生活才能過得去。
“你今晚的故事可以開始了。”
主主的雙眼盯着我,我總感覺要是我講不出來立馬要出去把今天的十圈跑完,腦子裡根據今天的心情浮現出了一個故事。
“從前有一貓,喚作小貝,天生體弱,出生不足兩天便一孩童抓走,那孩童表妹剛好在他們家稍作休息,那頑童抓小貓也是因表妹愛貓,但是次日表妹便要離開返鄉,于是他将小貝裝在木盒中贈與表妹…”
“…隻見山林之中洪水滔天,那小白貓怎麼遊也靠不上岸,說時遲那時快,它在那水流湍急的江中沉沉浮浮,腳上不幸纏繞上了一圈水草,眼見掙紮越來越弱要貓事不醒了。說來也巧,上流正好随水飄下一隻狐狸,靠在那浮木之上苟活,恰好将其帶了起來。那貓上了浮木…”
我絞盡腦汁不停回憶着,感覺小時候要看好久的動畫,劇情卻講的很快。
“…那貓且跟飛鼠學會了輕功,自此開始在空中自由滑翔。它一直牢記心中的目标,要上到最高的山上去眺望故鄉方位,于是再次出發…”
蠟燭的眼淚寸寸滑落,一壺茶幾乎要被我喝完。
“…那母貓一見到它,無需旁邊的寶哥講明,母子連心便知那威風的白貓是自己走失一年有餘的兒子小貝,母子相擁而泣終于一家團圓。為了慶賀小兒失而複得,貓家大擺宴席邀請周圍三五親朋好友一同歡享這盛宴。”
我講完揉了揉眼睛,燭火一直跳動的光打在主主臉上,雖然還是很好看,但是看久了眼睛還是有點花。
主主沒有跟昨天一樣當個ETC,他沉默了一下。
“…這故事裡的動物便是以寓言的形式描述,說是動物又類人。”他又思考了一下,我覺得晚上肯定不止我困了,他可能也無法抵抗自然節律的力量腦子有點生鏽。
“…你可以想想明晚講什麼了。”他起身出門肩寬腰細腿長,雖然我很困了,但是也不能阻止我在内心點了上百個贊。
混吃混喝當鹹魚真爽!如果晚上不加班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