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冬甯……給,我,滾……”
耗盡最後的理智,他咬牙切齒,牙根幾乎咬碎。
小巧的貝齒咬住下唇,少女潋滟的眼波中迸出一股堅決。她顫顫悠悠地擡起身,捧住他的臉,微仰頭,紅唇貼着他頸間滾燙的肌膚。
章淩之發熱的身軀一僵,腹部像被一條小蛇咬緊,理智瀕臨決堤。
顔冬甯記得,小時候章淩之告訴過自己,男人的喉結不能碰,因為會痛。可而今,逐漸曉事的她明白了,不是會痛,而是……會勾起男人的欲/望。
靈巧的小蛇一伸,舔上了喉結。
“砰”地一聲,腦中炸開一片火海。
無暇分清眼前人的身份,隻知道那是一具馨香的、溫軟的軀體。
喉結劇烈滾動,燙熱的烙鐵扣住少女纖薄的脊背,他低頭,尋到那瓣香軟的唇,狠狠吻上去。
“唔……”
冬甯一下遭不住,身子差點往後折過去,拼命才又尋回支點。
不過幾息的撫弄,她徹底癱軟下來,他像是天生就精通,又像是蓄謀了已久。
少女喉中發出小獸般的嗚咽,在瀕臨窒息前,眼角洇出了淚花。
他沉沉喘着氣,像是才從水裡打撈出來。
不夠,這點甘霖解救不了燥熱。
敦厚的小襖被解開,肌膚滑膩如脂。
冬甯一個戰栗,哭吟出了聲,渾身發着抖。
說不害怕是假的。
真到了此刻,惶恐大過了期待,可發軟的身體隻能倚住他作為唯一的支點。
口鼻被沉香氣灌入,淹沒在熟悉的氣息中。
藕色小襖落了地。
終于,她還是哭出了聲,卻依舊哆哆嗦嗦地去解他的腰帶。
顫抖的小手忽地被握住,呼吸停留在她耳畔,似乎在她的哭聲中找回了最後一絲清醒,“快……滾……”
她哭着,臉貼上他滾燙的心跳,卻不知該如何下一步動作了。隻知道靠着他,啜泣流淚,等待着迷失心智的男人,引導她該怎麼做。
少女的哭聲敲擊着耳膜,他仿佛被再次喚醒:這是他親手養大的好孩子,是他恩人的女兒。
他要麼選擇做一頭禽獸,要麼選擇去死。
懷中的嬌軀還在細顫,香肌中洇出的薄汗緩緩蒸發,彌漫在寒冷的空氣中,如一帖上好的迷魂藥,催發身體裡的本能。
靈魂爆炸,像四分五裂的屍塊,崩塌在房中各個角落。
他壓抑着怒吼,耗盡體内最後的力氣,一把将她推開。
“啊……!”冬甯猝不及防,腰一下撞上書桌,痛得眼淚瞬間飙出。
“哐”!地一聲,她回過頭去,隻見書房來回撞擊的門扇,卻早已不見了人影。
夜風中,王月珠端着醒酒湯,沿抄手遊廊往上走。
剛剛兒子跑過來告訴她,章淩之醉得厲害,要她趕緊送一碗醒酒湯過去。沒去細想為什麼不叫茯苓送,一聽說章淩之人不舒服,她立刻就端上托盤過來了。
冬風淩冽,她哆嗦着往北邊走,卻見一道人影從燕譽園沖出來,“咚”地一聲,縱身躍入曉月湖中。
冬末的湖面還結着薄薄的冰層,将化未化。那人影跳進去,直砸穿冰面,沉入冷冽透骨的湖底。
王月珠端着托盤,驚在了原地。
“小叔叔!!!”
一道衣衫單薄的倩影從園内追出來。
她一個哆嗦,将托盤放到欄杆上,提起裙角就往湖邊沖過去。
冬甯跪趴在湖邊,看着那道白影沒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中,冰層上裂紋交織,夜色裡根本看不清湖下的情況。
這麼冷的天,這麼冰的湖,會死的!
她一屁股坐在岸邊上,去脫腳下的繡鞋,人還沒跳下去,就被趕來的芳嬷嬷一把從後面摟住腰,“甯姐兒!你要做什麼?!”
“放開我!小叔叔都要死了!”她哭着掙紮,眼淚甩到她的手背上。
芳嬷嬷嘴一張,呵斥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隻聽“咚咚咚”三聲,三道人影接連跳入湖中,往章淩之落湖的方向遊去。
冬甯止住了哭,又趴在湖邊,急切地關注湖中營救的情形。
芳嬷嬷這才驚覺,她竟然穿得如此單薄,外面禦寒的小襖都不知丢到哪兒去了。
急哄哄把身上的棉外套脫下,裹到她身上,“甯姐兒!你不要命啦!”她這個病恹恹的身子,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冬甯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聽,隻知道抽着涕水橫流的鼻子,眼睛死死盯着湖面。
終于,府上一個小厮扛着早已昏迷的章淩之,從水下從新浮起。後面,又一個下人扶着不住咳嗽的王月珠,也往他們的方向遊去。
冬甯根本無瑕去看旁人,隻盯着臉色青紫的章淩之,再次泣不成聲。
怎麼她也下去了?!芳嬷嬷卻是傻眼了。
這章淩之的寡嫂,未免也太着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