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定的關系是閨蜜,于是江讓塵選了個【寶子】的稱呼。
消息界面還有她發過來的一句話:【這樣下次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們是雙排了。】
江讓塵心裡那股落寞瞬間被沖散了,隻剩下說不清道不明的沖勁。
他看着無虞好友關系裡和寶寶無虞綁定的情侶标磨了磨牙,下次自己一定要換上這個标。
江讓塵沒有在遊戲裡回複,而是切到微信,【魚魚對誰都這麼好嗎?】
虞知歲回他,【那是因為你也很好。】
江讓塵繼續打字的手看到這句話頓住了,心快速跳動起來,即使知道這可能隻是一句客套的好人卡,但依然是抑制不住的高興,不過很快虞知歲又發了一條消息:【所以我們都是好樣的。】
好了,心跳又落回去了。
他覺得自己遲早要吓出心髒病。
江讓塵不知是感歎魚魚的幽默,還是可憐自己的心髒。
但實際上他并不好,他心思不純。
江讓塵抿着有些發白的嘴唇,把對話框裡的打好的字删掉,準備重新打,自然也看見了虞知歲的新消息:【其實我很讨厭欺騙和背叛的人。】
但她很快又撤回了,因為沒有必要。
因為不那麼美好的童年,虞知歲一個人習慣了,也從不肯對外吐露自己的心聲,所以看到自己給江讓塵發了這樣一條消息時,第一反應是羞恥,隻想趕緊撤回,大概是真的把江江當朋友了吧。
因為當成了好朋友,所以開始有了期待。
而撤回是害怕未來期待落空。
可江讓塵還是看到了。
江讓塵又想起了之前彈幕上飄過的:[江江老闆和Dust是不是一個人?]
這,或許也算欺騙吧。
江讓塵再一次生出了坦白的念頭,他抿了抿唇,把身子倚在窗台上,任由月光輕撫。
虞知歲刷完牙,又提前準備好明天要穿的衣服才躺回床上,看到的就是江江發來的消息:【魚魚這會兒有空嗎?我想跟你說件事。】
她一愣,大概是對方的語氣太過一本正經,她也不自覺謹慎起來,【什麼事啊?你說。】
江讓塵深吸一口氣,說:【如果是Glory的人天天陪你打遊戲,魚魚覺得怎麼樣?】
到底還是沒直接說死,先試探一手。
虞知歲回複:【大概會被吓到吧,職業選手當陪玩,有點考驗心髒承受能力。】
江讓塵又問:【那魚魚會怎麼做呢?】
虞知歲也沒多懷疑,隻以為江江懷疑自己是Glory腦殘粉,思考了一瞬後,虞知歲回複:【會遠離,畢竟粉絲得離偶像的生活遠一點。】
虞知歲:【在台下遠遠看着他們意氣風發就好。】
雖然職業選手沒有規定不能談戀愛,但和粉絲走得太近、私聯粉絲的罪名還是容易壓死人的。
江讓塵心裡噔地一聲,整個人瞬間冷了下來。
此刻隻慶幸自己留了餘地。
他換了個姿勢,把手伸進口袋裡摸了半天才摸出一顆糖來,胡亂撕開丢進嘴裡,【這樣啊。】
虞知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這麼問?】
在甜味的安撫下,江讓塵已經快速冷靜下來,他想了個理由,欲蓋彌彰道:【就是之前看到有消息說Glory準備請魚魚陪練的,但是魚魚拒絕了。】
江讓塵:【所以好奇而已。】
晚上虞知歲睡覺是不讓花花上床的,所以這會兒她手邊沒什麼可摸的,倒是有些不自在,她重新翻了翻兩人的聊天記錄,思考兩秒後問道:【你是知道我對Glory這個戰隊很有好感的吧?】
江讓塵把糖嚼碎,快速咽回肚子裡,【嗯,知道。】
虞知歲覺得自己還是要說清楚:【Glory這個戰隊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雖然不至于像狂熱粉那麼瘋狂,但也是我為數不多的一個喜好,如果江江介意的話——】
介意的話會怎麼樣呢?虞知歲沒有明說,因為她發現自己好像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倒是江讓塵很快回道:【魚魚放心,我絕對不會幹涉你的喜好的,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江讓塵:【隻是,魚魚為什麼會喜歡Glory呢?】
為什麼會喜歡Glory,其實虞知歲自己也說不好,隻是記得當時在他們身上看到了少年該有的樣子。
讓自己沒有波瀾的歲月泛起了一絲漣漪,等後面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
江讓塵一直沒敢說,其實從他第一次巅峰賽撞到虞知歲開始,他就隐約發現虞知歲身上有種超然物外的平靜,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她卻在人人瘋癫的巅峰賽以其死感十足遊戲風格而出名。
可是後來兩人一起雙排的時候,明明她有時候也會開幾句玩笑,和直播間的粉絲們逗幾句樂,顯然不是先天就有這樣的性格,隻能是經曆了什麼,才會變得這麼淡然。
但江讓塵并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隻是心裡默默記下,将來他總會弄明白的。
江讓塵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遠遠超過虞知歲平時睡覺時間,他輕聲地道了句:【晚安,魚魚。】
虞知歲也回了個表情包。
這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談心,江讓塵隻以為自己和魚魚更熟悉一點了,卻不知道這番談話在虞知歲心裡烙下多深的印迹。
虞知歲第二天是被做飯的聲音吵醒的。
她昨晚罕見地失眠了,迷迷糊糊到一點多才睡着,所以今天早上花花撓門的聲音都沒聽到。
起床洗漱好打開門就看見季俪做好了三菜一湯正往桌上端,看見虞知歲醒了,季俪招呼道:“正準備去叫你,剛好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