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語氣甚至激越起來。
其他人也是一副洗耳恭聽八卦的模樣,江讓塵看了他一眼,非常冷豔地“嗯”了一聲,如果忽略掉他翹起的嘴角的話。
切,口是心非的小崽子,最幼稚了。
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虞知歲來的時候就看到Glory帳篷前被圍得水洩不通,後面更是排起長條隊伍。
她右拐進了江讓塵說的那家咖啡店,點了杯果茶喝起來。
一直到中午十二點,他們才差不多結束。
“哎,咱這都收工了也沒見到無虞啊,她是不是不來了?”喬明留意半天了,也沒看到一個無虞ID的人出現。
江讓塵把所有的東西都裝進一個大袋子裡,之後跟衆人打了個招呼說:“我中午就不一起吃飯了,走了。”
說完就背着包揮揮手跑了。
九月的雲洲還是很熱,夏天未散的燥熱裹着風奔到虞知歲面前,帶起一陣檸檬香氣,那是從江讓塵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帶着獨有的少年氣息。
江讓塵的眼睛亮晶晶的,帶着克制,站在離虞知歲半米距離位置,“學姐,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開了很多年的私房菜館,我請你去吃呀?”
虞知歲點頭。
江讓塵立馬掏出一把跑車鑰匙,看起來十分豪橫,但動作卻很貼心,拉開副駕駛車門,并做了一個紳士禮,“公主請上車。”
虞知歲:“······”
說實話,有點土。
但虞知歲上車以後發現副駕駛頸枕、小毯子、墨鏡、水果小零食應有盡有。
開着這麼高調的跑車,可内裡卻很細心。
周末的高速上人一點也不少,虞知歲看着超了一個又一個的跑車,不自覺握緊了手裡的安全帶,“你,什麼時候拿的駕照?”
江讓塵熟練地踩油門、變道、加速減速,“上個月,一成年就去考了,這個車是我小叔送的。”
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個月,虞知歲默默閉嘴,不再說話,好讓江讓塵能專心開車。
大概半小時,兩人就到了目的地,菜館的位置還挺隐蔽,不過就地段和裝潢來看,價格必定也便宜不到哪裡去。
江讓塵駕輕就熟地停車,介紹,“這家店是已經開了很多年了,小時候我媽經常帶我來這兒吃。”
從江讓塵的穿着打扮和隻言片語中能感受到他的家境很好,家庭也很美滿和諧,打遊戲不過是個人興趣愛好。
兩人落座,等菜的間隙,虞知歲才問:“你家裡人好像還挺支持你打遊戲的。”
江讓塵想起了自己和父母的約法三章,又想起了自己欠小叔的人情,忍不住氣呼呼地說:“那是我簽了好多不平等條約才換來的,我爸說了,一年之内必須拿冠軍,不許休學、不許挂科、否則就得回家繼承家業,至于我小叔就更過分了,他雖然支持我打遊戲,但也會差遣我給他做壞事,小時候不知道給他背了多少鍋。”
虞知歲很難想象侄子要給叔叔背鍋的場景,尤其是江越之在季俪面前表現得那麼沉穩。
不過江讓塵雖然嘴裡吐槽,但并沒有厭煩不耐的情緒,比起很多人,他已經足夠幸運了。
不說别人,就說Glory這個戰隊,喬明家境是最不好的,趙晨曦的工資是隊裡最低的,而程星野雖然家境工資都不錯,卻為了打比賽和家裡人徹底鬧翻。
至于長山,那就是個二愣子,不予考慮。
虞知歲看着滿臉鮮活的江讓塵,即使是聽他說一些家常也沒有絲毫不耐,而是笑着說:“肯定能拿冠軍的。”
江讓塵也笑了起來,“嗯嗯會的,畢竟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以前他爸說他運氣好,投胎進了一個高知開明又有錢的家庭,一路順風順水的時候,他還不信,但是現在他信了,他的确運氣好,否則怎麼會在剛打職業的時候就遇到虞知歲。
或許在旁人看來不過是三言兩語、鼓勵的話,可是在江讓塵看來,卻是他打破質疑、堅定不移的力量。
後來意識到自己喜歡上虞知歲以後,又發現兩人竟然在一個學校、一個學院,能夠近距離見面相處。
兩人就這樣聊着聊着,直到虞知歲問了個不想關的問題:“你的名字很好聽,是有什麼淵源嗎?”
江讓塵先是高興了一瞬,但很快也沉默了,開始面露掙紮,像是糾結了很久,最後才如實說道:“我爸取的,取自川不辭盈山不讓塵,希望我以後不要好高骛遠,能循序漸進、穩紮穩打,說是吸取我小叔取名的教訓,因為我小叔名字裡有個‘越’字,就因為這個,所以他從小行事就不拘一格、很是叛逆。”
很難想象侄子說叔叔叛逆是什麼樣子。
說到這裡,虞知歲現在已經基本确定了,江讓塵就是媽媽總經理口中的那個打職業的侄子,也就是媽媽上司兼追求者的侄子。
虞知歲沉默半響,像是終于知道該怎麼說:“果然人越是沒有什麼越是強調什麼。”
江讓塵:“······”
不像好話,江讓塵的嘴巴張張合合,但最終還是選擇閉嘴。
算了,魚魚說的也沒錯。
這頓飯兩人吃了快一個小時,結束後,江讓塵直接帶着人去了基地。
殊不知,一聽到無虞要來,俱樂部所有人都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