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疑了。
放下狙擊槍,長發的男人深深吸了口細長的煙。
身後,黑風衣的男人正緩步走來。
“解決了?”萊伊噴出一口白煙,随意地問,“這不很普通嗎?特地喊我過來幹什麼。”
琴酒冷哼一聲:“你不離開,朗姆那個膽小謹慎的縮頭烏龜就不敢動手。”
萊伊彈彈煙灰,咬着煙蒂開始拆卸狙擊槍,把零件裝入吉他盒:“又和朗姆有什麼關系?”
“他想動我的東西很久了,為了争取今年訓練營行動組的名額。”
琴酒嘴角猙獰笑意,像露出獠牙的獵人:“讓心急的朗姆去啃魚竿吧,如果真的咬出了大魚……”
“還算這個老家夥有用。”
“嚯?”萊伊隻是給出了帶着語氣的回應,煙霧缭繞在周圍,看不清他的表情。
等琴盒整理好,他才問道:“我什麼時候回去。”
琴酒看了他一眼,不出意外地看見了和他如出一轍的冷漠。
“起鈎的那一天。”
波本咬緊牙關,快速而精準地将縫合針穿過蘇格蘭手臂上的傷口,細密的黑色縫線被拉緊,血珠順着刀口的邊緣滲出,落在地闆上,暈開一抹暗色。
“該死的……給組織成員的任務都敢帶陷阱!”
蘇格蘭警惕地看了一眼房門,手指在幼馴染腿上敲了敲,示意他控制情緒:「冷靜。」
波本恨恨地把情緒憋回去,他知道,現階段的自己,在多數聰明人眼中已經算是半投靠朗姆的人了,這個時候最好明智保身。
他強行冷靜下來,沉默着打了個結,剪斷縫合線,随即迅速用繃帶将傷口牢牢包裹。
脫掉滿是血污的手套,波本表現得很正常,嘴角帶着譏諷的笑容:“我可不想被拖累,蘇格蘭,你還是縮在這裡吧,别浪費我的時間。”
看着波本怒氣沖沖離開安全屋,蘇格蘭摸了摸藏在胸口的手機。
朗姆在做小動作,零也逐漸被調離,恐怕要有大事發生……
到底是因為什麼?
相距不遠的某個組織基地内。
“這是今天的份?”
穿着綠色清理人制服的男人拖下了闆車上滲水的裹屍袋,拉開拉鍊露出已經快腐爛的屍體,檢查了一下。
“好像有點眼熟?”
推着闆車過來的運輸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遞給他,自己也掏了一根叼在嘴上,低頭點燃,享受短暫的空閑時間:“之前是什麼幫的頭兒還是啥,最大貢獻是推薦了個代号成員。”
“誰啊?”
“蘇格蘭。”
說到這,運輸員深吸了兩口劣質的煙,嗆人的刺激壓下對組織的恐懼,神神秘秘地透露:“不過,恐怕過不了多久,蘇格蘭也得被拉過來了。”
清理人正在用工具把屍體丢上傳送帶,聽這話有點吃驚:“為什麼?那可是代号成員。”
“咱們送走的代号成員還算少嗎?”運輸員說,“這家夥死前喊了一聲蘇格蘭的名字,在那位大人面前。”
清理人倒抽一口冷氣,連連擺手:“别說了,大哥,你趕緊走吧,這機密你都亂說,遲早得出事。”
“我也就在你這說說,”看着時間不多,運輸員連忙深吸幾口,把煙抽完,重新推起闆車,“待會兒有一車試驗品屍體。”
“行,我去換個防護服。”
兩個人對滿地的殘破的肢體碎片與斑斑血迹習以為常,麻木地重複着清理與焚燒的流程,像他們這樣的人,基地内還有很多。
他們或許這輩子都不能離開這一片區域。
另一具屍體,待遇就好很多了,每天都有專人“馬殺雞”,享用特制“泡澡水”,還有專人監測身體數據。
可能這就是同屍不同命。
處理好dna後,樫村弘樹對屍體的改造既不懂也不喜歡,幾位大人也攔着不讓他看,于是專心搗鼓自己的代碼。
他想試着看能不能讓自己寫的機器人小程序,從一些常用的監控攝像頭中,扒出曆年的監控視頻,并分析制作出一份僞造監控。
如果能成功的話,你們的計劃将得到最大的保障。
這件事,同樣在減少重複的行動軌迹,不怎麼回阿笠博士家的你們三個都不知道。
你們齊聚老地方,在普拉米亞案件前發揮了重要作用的讨論室——那個被改造成擺滿黑闆、白闆和零食的空雜物間——如今多了一隻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