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警視的辦公室外,一切還照常運行着。
你按部就班地日常巡邏,伊達航按部就班地往檔案室跑,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按部就班地拆着炸彈,日子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直到你們确定那位小林警官再一次前往檔案室,去确認了卧底死亡的信息後,才短暫地聚到了一起。
“看來沒有察覺異常。”
松田陣平摸着下巴,肯定地說道。
攝像頭錄下來的畫面中,小林警官查閱完資料,帶着一點得意的笑容離開,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萩原研二盯着畫面,反複确認他的反應後,終于深深地松了口氣,整個人一下子軟綿綿地倒在被爐裡,一邊在溫暖中蛄蛹,一邊贊美:“這次班長是超級mvp。”
伊達航端端正正地坐在桌邊剝橘子,聞言挑眉:“确實辛苦我了,前腳剛換完監控視頻,後腳公安就來了人,差點被堵了個正着。”
你們并非專業人士,想要雁過無痕是做夢,正當你們在思考要不要讓伊達航操作一下,毀掉幾個監控并給那個組織扣黑鍋的時候,樫村弘樹又一次偷偷摸摸開大——
雖然遲了一步,在8号那天才告訴你們,但他竟然真的用當天的部分監控,模拟出了隐藏掉你們身份的監控視頻。
先不提你多高興抱着他轉圈把自己轉暈,以至于差點壓碎松田陣平新做的道具這件事,總之唯一能接觸并篡改監控的伊達航再一次背負了衆人的期待。
沒辦法,就他在搜查一課。
“屍體是班長找的,僞造身份也是班長做的,萩好歹去接應了一下,這一次我都沒派上什麼用場。”松田陣平抱臂,有點抱怨。
“小陣平可是做了攔截炸彈和改裝機車啊!”萩原研二掰着手指,“你和阿笠博士做機車的時候都沒帶上我!”
“因為你得值班,總不能咱倆都不在吧,井上那老家夥會哭的。”
“那可是改裝豪華版本的機車诶……”萩原研二碎碎念,擡眼看見你一臉沉重,有些好奇,“x醬在想什麼?”
感覺有點熱所以沒坐在被爐裡的你擡起頭:“啊,結果手榴彈沒有用上……好虧……”
“這個還是不要用上比較好吧……”伊達航哭笑不得,“海岸線那一場爆炸已經足夠大了,滅火滅了很久。”
“普拉米亞果然很危險。”制作出改良版雙色炸彈的本人——松田陣平這麼評價道。
萩原研二注意力也被轉移:“對了,說到普拉米亞,班長那邊有信息嗎?”
伊達航給出的消息不大樂觀:“算是吧,我們這邊就算結案了,她下周會被轉交到警察廳的國際刑警聯絡課,俄國方面已經準備好交接手續。”
“果然還是要引渡嗎。”萩原研二皺着眉,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也并不滿意。
松田陣平早有預料,攤着手,一副老生常談的語氣:“上頭的警察就是這麼爛啦。”
伊達航把剝好的橘子分成兩半,一半塞進他張開的手裡堵他的嘴,一半自己吃掉:“我打聽過,俄國方面态度很模糊,但引渡是必須的流程。”
這是你們身為普通警察遠遠無法阻止的事,萩原研二喪失活力,唉聲歎氣地縮回溫暖的被爐,想了想又探出一個頭道:“沒關系,我們能打敗她一次,就能打敗她第二次!”
你知道他這句話其實是在安慰你,彎彎眼睛,伸手也拿過一個橘子開始剝皮,掩蓋一瞬間的不自然。
讨論完一些雜事後,安全起見,不能前往安全屋的伊達航開口問:“所以諸……泷先生現在情況怎麼樣?”
這幾天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都沒有去安全屋,于是三個人都看向了你。
說到這個,你放下沒剝完的橘子,滿臉擔憂:“沒有發燒,應該沒有内出血,我給他準備了容易消化的食物,盡量讓他減少移動,但他可能在忍痛……”
“還是應該去淺井醫生那裡看一下。”伊達航聽着也擔憂起來,“如果對藥物有抵抗力,普通藥物的治療效果不知道會不會也打折扣。”
“我和萩原明天就休假了,過去看看情況,不行的話就想辦法把人偷渡過去。”
松田陣平是最不擔心的那個,他一把撈過你沒剝完的橘子,手指靈巧地剝去最後一點橘皮,放到你面前。
“我們不是對這種情況有過準備嗎?”
“那種準備還是盡量不要有比較好。”
作為預案中需要開車創人然後借此機會把人送到淺井醫生診所的“迫害者”,萩原研二和伊達航同時露出和善的笑容。
聽說你要搬出宿舍,你的同事們爽快地幫你換了班,給足了你兩天的時間搬家。
做戲要做到底,萩原研二開着他的愛車,和松田陣平一起幫你搬了幾個箱子,一路大搖大擺地開往淺井三丁目,把箱子通過電梯運到頂樓,順手還檢查了一下樓内的消防栓。
敲門之後,房門打開,松田陣平終于第一次見到易容的諸伏景光。
箱子被搬進屋裡,他繞着諸伏景光轉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盯着那張笑得毫無破綻的臉啧啧稱奇,直到萩原研二發現某人額角隐隐暴起的青筋,心驚膽戰地把自家幼馴染拖開。
而你正在偷摸着打開冰箱,看見已經被吃掉的便當盒,又溜進廚房,摸了摸應該是沒有被使用過的鍋具,這才相信某個人有盡量遵循醫囑。
等你端着茶水出來的時候,諸伏景光已經放下泷晴臣的人設,清理掉易容,解下已經進化的不知道第幾代變聲器,露出依然有點蒼白的臉,在好友的打趣中微微紅了耳朵。
像漫畫中那種神奇的全頭面具,你們可沒這方面的高手,諸伏景光的易容是你和淺井成實醫生研究出來的,更類似于coser常用的特效妝手法,使用一些特殊材料對五官的細節進行填補和調整,再加上恰當的扮演,也能塑造出翻天覆地的變化。
壞處自然是沒有全臉面具保險,遇水可能會導緻掉色,即便你已經選了足夠防水的特效化妝材料。
好處是随時随地可以補妝,皮膚也不會一直悶在面具内,因為是直接在臉上操作,所以看起來更加自然。
阿笠博士已經在進行改良了,相信不久後會有更服帖更防水耐髒的升級款材料。
見你出來,萩原研二連忙迎過去,端走了托盤:“x醬可是我們的大功臣,怎麼能屈尊做這些小事呢!”
聽見萩原這麼說,諸伏景光帶着笑意看過來:“我就說計劃的風格不像你們倆,這麼嚴謹,第一次看到吓了一跳,做了不少筆記才記全。”
被自推這麼直白地誇贊,你的耳朵騰地紅了起來,同手同腳地坐在桌子上,眼神亂飄:“嗯……我想的有點多,可能精簡一點會更好……”
“不,很有用,”諸伏景光的手輕輕搭在桌面上,誠懇地對你說,“特别是那些對城市小路的提議,幫了很大的忙,甩掉追兵時起到了關鍵作用,一定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吧。”
松田陣平來了興緻,他吃過猜謎語的苦必須讓其他人也受一遭:“來來,景旦那,猜猜看,我們怎麼知道,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
“是神奈川那次槍支走私案嗎?”諸伏景光順着他的話回答,發現松田陣平勾起的嘴角根本沒有放下,苦惱地想了想,“在這之前的事情我和零都沒有了解……”
“因為真相根本就是天方夜譚,”萩原研二吐槽,伸手去揉好友的腦袋,“小陣平是在強人所難。”
“才沒有,我聽到的時候可沒有驚訝!”松田陣平不服氣。
“那麼你們是很早就了解過那個組織了嗎?”諸伏景光話鋒一轉,語氣嚴肅了起來。
“雖然這次行動出乎意料的成功,但……那個組織的危險性,你們真的清楚嗎?”
松田陣平揮開萩原的手,甩甩自己淩亂的卷毛,大手一拍,給旁邊喝水的你拍的一陣咳嗽:“經過這次也算是了解了,這種公然的追殺和開槍不是一般恐怖組織。不過大可放心,我們有一位靠譜軍師,天天耳提面命生怕我和萩左腳踩右腳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