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到了六月二十二号。
“這是淺井醫生推薦的薄荷檸檬鼻嗅棒,這是暈船藥,這是眼罩,這是生姜水……”
萩原研二殷殷叮囑着,一邊把一堆東西塞進你的背包,一邊露出荷包蛋眼:“不舒服一定要說,不耐煩可以揍旁邊那個挑染的,一看就會是個很好用的沙包。”
“太失禮了,萩原警官,請把x交給我。”諸伏景光一臉“你禮貌嗎”的表情。
“能不能不要像個啰嗦的哦呀幾一樣。”松田陣平揪住戀戀不舍的萩原研二的後領,把他拖下甲闆,“總之,我們就在附近待幾天,也準備好了備用的船隻,有事聯系。”
他擡擡下巴,暗示了一下你鞋底的發信器。
船隻開啟,站在岸邊揮舞着白手帕的萩原研二變得很模糊,不想和這表演電視劇的丢臉家夥站在一起,單獨站在備用船邊檢查的松田陣平隻剩一個小點,海面也漸漸從船舷和岸台之中浮現。
“x,”諸伏景光的聲音讓你的視線從海面上回收,“來裡面吧,伊達先生也在。”
你知道萩原研二的做戲是想緩解你對海面的恐懼,諸伏景光此時也是擔心着你,你拍拍胸脯,保證道:“别擔心,我已經差不多克服了。”
兩年前可是你親自出馬,将僞裝的屍體送入大海之中的。
在日本為背景的世界中,怕海怕水這種弱點可不能有。
“但是不看的話會更舒服吧?”諸伏景光笑了笑,接過你的背包,半推着你往船艙走去,“如果有更好的,就不要吝啬選擇,這可是Z教我的生活哲學呢。”
這就是他使勁兒花組織資産的原因嗎!
眼看周圍無人注意,你湊到諸伏景光耳邊吐槽道。
諸伏景光忍俊不禁:“嗯,嘛,這個,Z确實……”他禮尚往來地對着你的耳朵悄悄透露,“做任務的話,連發型的錢都會上報。”
但是組織能怎麼辦呢,代号成員是真的能高效解決任務啊。
“阿啾!”
剛絞盡腦汁從組織手裡撬動一點秘密的波本摸摸鼻子,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幕,繼續低頭奮鬥。
随着一聲鳴笛,船隻靠岸,來參觀這一年一度儒艮祭祭典的人們紛紛走下甲闆。
美國島上的儒艮祭會持續三天,這期間每一天都有活動,但隻有第三天,也就是六月二十四日,祭典的主持人,那位長壽的婆婆,才會抽選儒艮之箭。
你們墜在人群後走下船,碼頭上等待上船離開小島的人寥寥無幾,大家都想着留下了參加最後一天的祭典抽選,因此,那三個黑衣服的人就顯得額外醒目。
銀發的男人察覺有條視線投注過來的時間略長,目光冷冽地刺過來。
黑發女性像是被他的瞪視吓了一跳,她身邊的男人被吸引了注意,轉過頭,皺着眉打量了他們一下,似乎是覺得不好惹,便趕緊拉着同伴下了船。
普通人。
做出這樣的判斷,銀發男人無趣地将快抽到底的煙頭丢在地上,腳碾了碾,往船上走去:“伏特加。”
“是,大哥。”穿着黑衣的壯漢提起行李,示意中間的那位年輕女孩先走。
撩開被風吹亂的茶色頭發,宮野志保的餘光還能看見那兩個人貼近的身影,一時間讓她想起了姐姐和……
不可以想下去了,她面無表情,跟着琴酒身後上了船。
僅僅一個對視,冷汗浸濕了你的背部。
這是你第一次切身實地的感受黑衣組織的威壓,不再是隔着一張紙,也不再是諸伏景光口中的故事,童年陰影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出現在眼前,壓迫,殺氣,惡意,那雙眼睛根本沒有半點屬于人類的色彩。
你甚至來不及看一眼被夾在中間的宮野志保。
“眼睛下垂,放松嘴角,靠近點。”
諸伏景光嘴部微動,幾不可聞的聲音從唇縫鑽出,長時間的練習産生了肌肉反射,你聽從他的指令,沒有露出絲毫異樣。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