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笛聲從身後響起,你盡量正常地回頭看了一眼,假裝跌跌撞撞地被身邊的男人拽進了遊客中心。
站在甲闆上意外看到這一幕,不想再想起某個隻會帶來麻煩的長發FBI,宮野志保主動走進了船艙,這讓一直關注着她的伏特加輕松不少。
剛一進遊客中心,諸伏景光就注意到附近的歇腳點,伊達航正坐在那等着你們。
伊達航比你們提早一步下船,他也注意到了那三個黑衣人,但他的演技比你好了不知道多少,經過你耳提面命後,他連眼神都沒給一個,絲滑地融入當地遊客中。
諸伏景光隔着袖子抓緊你的手腕,走了過去。
坐下來後,你才感覺自己的腿在打軟。
“做得很好。”諸伏景光輕輕拍了拍你的背,安慰道,“最後一下動作也特别自然。”
你對自己的表現并不滿意,喪氣地扯着嘴角,艱難地回道:“現實和看見的畫面,果然很不一樣啊。”
“就是這樣的人嗎?”伊達航将一杯熱水推給你,神色嚴肅,看看你又看看諸伏景光,“泷,那個,模特,到底怎麼想的,要你離家這麼遠,不顧及你的親人。”
幫助諸伏景光逃脫和倉庫爆炸案的時候,他還處于被屏蔽的狀态,對具體情況并不清楚,隻是通過現場調查來了解間接情況,雖然震驚于組織過于明目張膽的犯罪行為,但心中也隻是普通地拉高了警惕。之後能聽到部分未來,你幹巴巴的轉述可能還不如松田偷拿手榴彈的沖擊力大。
直到今天為止。
他破獲過無數刑事案件,見過不少兇殘的連環殺人犯——普拉米亞就是一類,标準的人格障礙精神病——都不如那個黑衣男人的氣勢來得可怕,如果不是有你的提醒,這種人走路上,别說他自己,萩原和松田都絕對會跟蹤上去看看情況。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那個組織裡的真正成員,當他把對方和組織挂上号後,第一反應竟然是——無論接下來要做什麼,都必須隐藏娜塔莉他們的存在。
徹底明白你跟老母雞護小雞崽一樣不斷強調,相關信息猶豫不決,開口前得繞個山路十八彎的原因了。
那諸伏景光呢?
他曾經對上司安排兩個幼馴染去卧底這件事憤憤不已,很好,現在更離譜,這樣危險的一個組織,卧底的人竟然還有長相相似、就在日本本土當警察的血緣親人!
Debuff疊疊樂呢!
如果能聽到伊達航心底的怒罵,你一定會告訴他,嘿喲,巧不巧,黑衣組織幾大牛叉卧底,除了降谷零,人均有兩個以上的近親親戚,親戚也人均愛往組織湊,生怕不能湊一鍋。就連降谷零也是血脈不明,說不定哪天73就發瘋給他摁了個貝爾摩德方面的親戚,因為金發。
這麼一想,其實諸伏景光就一個哥哥,還是個理解卧底行為、不會梗着脖子往組織擠的純腦力派,已經算很好的了。
“是意外。”真正的親曆者諸伏景光歎氣。
本該卧底一個普通神奈川幫派,收尾臨門一腳二把手投了,連夜把他原本隻是為了震懾普通幫派成員、争奪更多話語權的射擊好成績送到組織手中。組織剛好缺狙擊手,根本不講道理當天就派人破了安全屋,喘氣兒的時間都不給,當天把他帶進審訊室,過了一遭丢訓練營。
好不容易從訓練營出來的他本想着将錯就錯,但經驗更豐富更周到的原警部一直在勸他不要冒險,考慮到己方已經有人在潛伏中,穩妥起見,他同意安排假死撤離——并不是放棄調查,而是打着剛好假死後可以申請調去專門負責這個組織的零組的算盤。
結果,撤離執行的前一天,他就在組織裡看見了某個化成灰他都能閉眼認出來的幼馴染!
執行假死計劃,引起組織警惕,查到他的身份,進而直接鎖定同期首席降谷零——諸伏景光哪敢賭這個可能,于是撤退失敗,咬牙留下來。
真相沒有那麼黑暗,也沒有那麼玄妙,充斥着各種突發情況。
他隻能這麼解釋:“都是意外。”
但無論敵人多麼強大,他們都不會讓步。
喝完水,你平緩了心情,手也停止了顫抖。
諸伏景光不會每一次都恰好出現在身邊,黑衣組織也不會特地挑安全時間行動,柯學元年近在咫尺,黑衣組織就要正式進入主線日常,你想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你必須克服天性的恐懼。
冷靜一會兒後,你擡頭自省:“遇見這些人的應對預演還不夠,有些方案本可以用上,但我沒有反應過來。”
伊達航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熱水喝下,表示:“等回去一起加練吧。”
至少不能給降谷拖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