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到校後,五條悟領他先去了校長辦公室聊了幾句,又帶去在校的高年級學生那裡簡單介紹了下。
走到教學樓一層的時候,正面迎來一位身穿淺色西裝打着領帶的金發男子,與身旁吊兒郎當的五條悟比起來,這位确實更像老師。
“喲!七海,好久不見!”五條悟仰着腦袋,彈舌道。
金發男子聞言皺眉,停下腳步,很自然的擡手給五條悟理了下被壓進内側的眼罩邊緣,回道:“你是怎麼做到不回我電話,還能這樣若無其事跟我打招呼的?”
“啊?有嗎?抱歉,可能是我沒注意到,找我有什麼事嗎?”五條悟湊近去瞧對方。
“........沒什麼,上周不是非要纏着我給你買喜久福嗎?買了,還要吃嗎?”金發男子語氣淡淡的,跟五條悟從各方面而言完全相反。
“是.......”五條悟拉長着語調。
乙骨憂太咽了下唾沫,想:老師又在往空中灑糖果了,被砸到的人,這輩子都隻能對他言聽計從。
“仙台新開的那家店。”
看吧!這位老師就是被五條悟用糖果砸到的人,甜膩的香氣誘人堕落,使人再也無法對那雙藍眼睛說不。
“太好了!!七海你果然是我最喜歡的學弟!我就勉強原諒你剛剛沒叫我學長吧!”五條悟雙手拽着對方的衣袖晃來晃去。
是他的學弟?乙骨憂太的目光快速在兩人間掃了眼,感覺這相處方式有點詭異,但想到是五條悟,也正常。
“吃了就閉嘴,别在我面前念來念去。”男人語氣有點不耐煩,卻始終沒有推開五條悟拽着的手。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兇說話?”五條悟高昂的語氣一下子就落了下來,蔫巴巴的,“我才跟憂太誇你是個穩重、有責任心的好老師呢!”
漂亮騙子.......你根本沒提起他好嗎?你明明在說一個叫狗卷棘的學生很厲害,平日卻隻能一直用飯團的材料名說話。乙骨憂太忍不住撇了眼自己的老師。
金發男子微妙的捕捉到了他的眼神變化,反握住五條悟的手掌輕輕一捏,說:“沒見到我的時候,根本不會記起我吧?學長。”
“你好,乙骨憂太,我叫七海建人。以後也會負責教你的部分課程,考慮到你的代理家長是個笨蛋,所以我得向你自薦一下。”金發男人看向他,點頭示意。
“真過分,居然說前輩是笨蛋!”五條悟下一秒就說,“幫我把二年級的文件整理了。”
跟乙骨憂太打了個照面後,七海建人走了過去,果斷的拒絕了:“不要。”
五條悟看着七海建人的背影,喊道:“必須要!下午4點左右,我去辦公室找你吃喜久福!!聽見了嗎?理一下我呀!”
“我不會吃的。”
“為什麼??!我一個人吃不下去!”
“那不要吃了。”
“可我想吃!”
“.......4點半吧,正好結束演練。”
“好!”
乙骨憂太看着五條悟,說:“老師喜歡吃喜久福,我也可以去幫你買。”
五條悟摟着乙骨憂太,彎腰低頭在他頸間蹭了蹭,回道:“老師可舍不得讓我的乖學生做這種事呢,這些麻煩事讓七海做就行,反正他都習慣了。”
習慣了.......習慣了........老師可以接受别人對他坦坦蕩蕩的好,心安理得的拜托别人做事,可一到了自己這裡,就是沒必要。
乙骨憂太抽了下鼻子,聞到了他衣領若隐若現的香水味,在記憶裡找到了擺在衣帽間左側櫃台托盤上放外側的玻璃瓶。
“你也應該習慣我對你好。”乙骨憂太微微偏頭,說話時故意往他衣領裡吹氣。
五條悟忽然顫了下,不知道是被那小小的一口氣驚到了還是怎麼了,總之他有些扭捏的收回了搭他肩膀上的手臂。
“好肉麻!别時不時就說這種奇怪的話。”他開始扣手。
“哪裡奇怪了?”乙骨憂太感到疑惑。
他才奇怪吧?為什麼不需要自己?覺得自己弱小、沒用還是累贅?為什麼拒絕自己?為什麼?為什麼??
說需要我吧!說呀!什麼事我都可以為你做到!
“你為什麼要對我好?”
乙骨憂太想了很多關于五條悟的回答,就是沒想到這一條,他怔在原地,難以置信地說:“對人好還需要理由嗎?”
他本可以随便扯個謊,說是因為五條悟對他好,他才對五條悟好的,也可以說因為對方是他的老師或是給予了他很多的幫助,能說的借口有很多,但他一個也不願講。
乙骨憂太不希望五條悟覺得自己對他的好有前置條件,不是因為五條悟為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才想去還的。
乙骨憂太想說,從自己幼年起,就已經對他很着迷了。
在夥伴們沉迷于動畫片跟卡牌遊戲的時候,他最喜歡聽父親談起與五條悟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