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五條悟說完後,沒再回頭,咔嗒一聲,單薄的門闆,一堵白牆将他們隔離。
第二日醒來,出乎意料的,乙骨憂太仍能感受到五條悟的氣息充斥在這屋内,洗漱完走去客廳,他甚至能隐約聽到對方打電話交談的聲音。
五條悟接完電話,轉身一擡頭就看見乙骨憂太站在走廊口盯着自己,捂着胸口,說:“同學,走路出個聲呀,吓我一跳。”
乙骨憂太笑了笑:“最強感覺不出來身後有人嗎?”
“最強也是人呀,機器都沒法一直運轉,我在家還嚴陣以待幹嘛?”
“對我這麼沒戒備心還是不在乎?”乙骨憂太走過來坐在五條悟打開的電腦對面。
“對你要有什麼戒備心,你一小孩能幹嘛?”五條悟揉了下乙骨憂太的腦袋,坐回電腦面前。
“比如把你關起來之類的。”乙骨憂太說得很認真。
“哈??我嗎?把我關起來嗎??”五條悟邊笑邊敲鍵盤,“那我可真是拭目以待,憂太,你太有趣了。”
“就是不在乎我嘛。”
“我還不在乎你?我這麼關注你。”
“你覺得我辦不到。”
五條悟笑得更厲害了,聲音跑調着說:“不是我覺得,是你本來就辦不到。你以為自己在跟誰說話呢,你知道「最」是什麼意思嗎?沒有比得上的人,沒有人比我更厲害了!噢!勉強分一點位置給傑吧。”
在乙骨憂太沉默的時候,五條悟又繼續道:“而且話說回來,你幹嘛要關我?老師對你這麼好,你卻要把我鎖在家裡,恩将仇報呀你小子。”
乙骨憂太靜靜地注視着五條悟張揚的笑臉,好一會才回答:“開個玩笑,就是因為不可能做到,所以才好笑,不是嗎?”
五條悟的笑凝固在嘴角,掉屑似的往下墜,語氣有點微妙:“這樣嗎?你的笑點不太好懂。”
就在兩人陷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漩渦之時,被一陣敲門聲擾亂。
“我們的午餐到了。”五條悟指了指門口。
“為什麼叫外賣?之前不是誇我做菜好吃嗎?”乙骨憂太向玄關走去。
“沒有人會喊病人下廚房的,老師在你心中究竟是什麼形象?我又不是奴隸主!”
“您好五條先生,這.....”男人提着保溫箱的手一頓,“你是....他新的男朋友?”
乙骨憂太怔住,手懸在半空。
“不是,我.....”五條悟跑到門口,才說了幾個字,就被對方的鞠躬給打斷。
男人邊彎腰邊将東西遞給乙骨憂太,笑着将門關上:“總之,請二位慢慢享用吧。”
“走這麼快?”五條悟皺眉。
乙骨憂太難得瞧見大少爺在普通人身上吃癟,抿嘴笑了笑。
“笑屁呀,這有什麼好笑的,就說搞不懂你吧。”五條悟撓了下鎖骨,轉過身去将電腦合上。
乙骨憂太看着對方微微泛紅的耳垂,想到:這也會害羞嗎?
“你把東西拎哪?”五條悟見乙骨憂太徑直走去茶幾。
“不是看電視吃嗎?”
五條悟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乙骨憂太在說什麼,連忙揮手讓他回餐桌:“那是傑瞎說的啦,哪有頓頓都坐那吃的道理。”
“難怪遞給我兩個袋子,你居然還點了個蛋糕?”乙骨憂太拆開包裝,拿出來才發現是一塊八拼蛋糕。
“我的美味午飯!看上去就好好吃!”五條悟伸着手去接,亮晶晶的眼睛比鑽石還閃耀。
“啊??是笨蛋嗎?怎麼會有人把甜品當飯吃?先把正餐吃完了來。”乙骨憂太将蛋糕捧着拿遠了,五條悟的指尖輕輕擦過他的手背。
乙骨憂太将碗碟放在桌上時,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從昨晚就覺得有點不對勁的地方是什麼了。
他倒吸一口涼氣,嚴肅問道:“老師,你沒開無下限嗎?我可在感冒呢。”
五條悟吃了口豆腐,舔了下勺子,眨了眨眼,搖頭說:“沒關系啦,第一是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
許是五條悟在咒術方面确實太過天賦異禀,導緻乙骨憂太忘記了對方在生活常識方面并未達到此高度。
當第二日上午,乙骨憂太在陽台修剪花枝的時候,五條悟興高采烈地沖過來,拽着他的衣袖,聲音有點啞地說:“憂太你很厲害呀,我好像有一點感冒耶!這叫感冒嗎?我覺得咽口水有點難受!”
“.......??!!”乙骨憂太難以置信地放下手中的剪刀,望着對方。
“欸?這是什麼?月季、玫瑰還是什麼?欸欸?!!我們家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植物?我才發現!你一個人養這麼多嗎?這下是真的想叫你老師了。”
五條悟的聲音低了不少,目光在陽台四處亂瞟,嘀咕着:“你要是喜歡園藝,我給你裝個花房怎麼樣?就是那種玻璃花房,在頂樓,正好那上面空得很呢,你平時貌似也不太用泳池。”
乙骨憂太把五條悟推進屋内,将自己的藥分給了對方,強迫其立刻服下,在五條悟喝水的時候,大聲呵斥:“這叫什麼第一呀?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笨蛋!百分百的笨蛋才對吧!幹嘛要這樣折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