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喜歡他?喜歡到為與他感同身受,便任憑痛苦經曆其身?
為什麼?為什麼?
愛是讓人感到痛苦的存在嗎?
隻有讓你痛得掉下眼淚才能被記住嗎?
回答我呀,悟。
我的救世主,為何要将屬于我的聖光賜福于他人?
明明我才是那個最虔誠的信徒。
為何不給予我,你的愛。
“别管我了,我不會有事的。”乙骨憂太轉身向深處走去。
“停下!”
“駁回。”
“停下!!”
“無效。”
乙骨憂太徹底被無盡的黑籠罩,他的聲音很輕,似乎從世界的另一端傳來:“狗卷,再說你将會受到反噬。不用擔心,30秒内,我肯定回來。”
“蛋黃醬。”狗卷棘跟禅院真希說完後,便追了下去。
“喂!!你們一個兩個怎麼都這樣?自說自話完了就走,我真是.....”禅院真希隻得壓下心中焦躁,去門外找七海建人。
剛跑到門邊,就跟推門而入的對方撞上,七海建人皺眉問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乙骨跟狗卷怎麼了?”
當禅院真希邊跟七海建人解釋前因後果,邊帶着他來到下層交界處時,乙骨憂太跟狗卷棘二人已經走了上來。
七海建人冷冷盯着乙骨憂太,語氣生硬:“你在幹什麼?”
“我已經跟狗卷同學道歉了。”
“鲑魚。”狗卷棘挪了幾步,站在了乙骨憂太面前。
“你不該這麼任性的自我行事,你以為你很厲害嗎?厲害到可以一個人完成所有事?是想要保護同伴所以不讓他們插手,還是覺得他們是累贅,影響你的速度,才擋在身後?”七海建人走到他面前。
“你甩開禅院牽住你的手,跟曾無私向你分享咒言的同學争鋒相對,你一個人到底想幹嘛??!!”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把狗卷教你的術式用在對付他身上!!你有沒有把他們當同伴??”七海建人拽着乙骨憂太的衣領惡狠狠地吼道。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乙骨憂太的目光停在一處角落,神色淡然。
渾身血污,眼底烏青,面色蒼白,他仿若一具行屍走肉。
七海建人怔了一瞬,在禅院真希跟狗卷棘的求情下松開了拽着他衣領的手,從鼻子裡哼出長息,雙臂抱于胸前,偏頭說道:“你評選特級的審批已經在走流程了,别在這種特殊時期做任何出格的事。”
乙骨憂太轉了下眼珠,看向七海建人,問:“跟老師的職位一樣吧,那我可以幫老師處理事情了嗎?”
這所學校有許多的老師,可大家都知道,乙骨憂太嘴裡不帶名字的老師隻有一位。
七海建人神色複雜,聲音降到平常的音量:“乙骨,你不能這樣。”
“真的很抱歉,我以後不會單獨行事了。我會跟禅院、狗卷好好道歉的。”
七海建人看着他的臉,一字一句道:“你不能像個小孩一樣,五條一旦不理你或是去找了夏油,就亂發脾氣,小孩會摔壞手中的玩具,可你會毀掉這個市區甚至....步入歧途。”
乙骨憂太沒有說話,沉默的盯着七海建人,近似于黑的深藍瞳孔看不出情緒波動,卻給人一種強烈的不适感。
人的骨骼被野獸的血肉包裹,明明是兩腳立于地面,可氣息仿若虎視鷹暽,又似陰蛇吐信。
“五條有男朋友了,早在你來這裡讀書前,他們就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乙骨憂太目光一閃,平靜的層層漣漪被擾亂聚成漩渦。
“我知道。”
“别做這些白費功夫的事。”
禅院真希跟狗卷棘的眼神在對峙的二人之間瞟來瞟去,覺得自己要是再聽下去,可能就要聽到乙骨憂太之前提起的,不願說出的真心話,雙方對視一眼,都默契的打算退出場内。
“你們就站這,沒什麼好避諱的,除了五條那個反應遲鈍的家夥,大家都對此心知肚明不是嗎?”七海建人叫住了後退的二人。
七海建人看向乙骨憂太,說道:“乙骨,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還不明白,為什麼我們都不拆穿你嗎?”
“因為不重要,你不是夏油,無論為他做再多的事,也隻能換來五條的感謝。”
“他永遠都不會察覺到你的心,就算意識到了,也不會在意的,你根本沒辦法将他的目光從夏油身上移開。”
七海建人的語氣難以揣測,對乙骨憂太說話,卻躍過對方望向遠處,這句話不知究竟是講給誰聽。
“你連跟他比的資格都沒有,怎麼比?從一開始,你跟夏油就沒有站在同等的位置上。”
七海建人伸手用力按在乙骨憂太肩上,在對方耳邊低語:“愛是傾斜的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