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身後,那具溫軟嬌軀不依不饒地貼上來,滾燙的體溫隔着衣料灼人,纖細的腰肢還不安分地貼着他扭動。
沈時臻對男女之事,完全不通。
卻也立即意識到情形有異。
少女面若三月桃花,眼波流轉間盡是媚态——這分明是中了媚毒之相。
他除魔衛道三百年,數逢妖修魔修以媚毒為惡,使正道修士受辱蒙羞。此毒陰詭,常于無形中侵入經脈。中毒者神智盡失,唯餘情一潮翻湧。
他修為深厚,尚可鎮壓。然少女不過凡人之軀,早已神志盡失。若不及時施救,隻怕……
思及此,沈時臻眉間的霜色漸凝漸重。
薄唇緊抿成線,令他更添了幾分冷肅。
“仙長,我好熱……”
槿莺悲催地發現,本該用來設計天命之子的媚草,好像錯誤地用在了她的……身上……?!!
滾燙的體溫灼得她神智昏沉,纖纖玉指不受控地、幾近本能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襟。
羅裳半解間,凝脂般的肌膚若隐若現。
沈時臻見狀,急忙扣住她手腕。
她順勢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冰冰涼涼的觸感十分舒服,她如獲至寶,拽着這塊“冰塊”就往自己發燙的身上貼去。
沈時臻面色微變。
若槿莺清醒,定會發現那張霜雪覆蓋、波瀾不驚的面龐,此刻竟浮現出幾分難以掩飾的驚惶。
他觸電般縮回手。
雙臂僵硬地無處安置,最終隻能生澀地将掌心虛按在少女的頭頂,小心翼翼地将靈力探入她的經脈探查。
沈時臻對媚毒知之甚少,一時竟辨不出少女所中的是何種類型的媚毒。
他薄唇微動,能做的唯有反複誦念佛門的靜心咒。
低沉的梵音如清泉淌過靈台,沈時臻的心逐漸平靜。他垂眸望去,少女急促的喘息漸漸平緩,滾燙的體溫也似有稍減。
奈何此毒兇猛異常,佛門的靜心咒隻能暫緩症狀,竟無法徹底地根治。
更棘手的是,他體内壓制的毒素受此牽引,竟再度在經脈間橫沖直撞。
他越是運功相抗,那反噬之力越是強勁。
細密的汗珠漸漸自沈時臻額頭滲出,而偏偏如此艱難時,少女又嗚咽着貼了上來。
“仙長,我好難受……求您……幫幫我……”
少女的嗓音帶着細碎的顫意,支離破碎的哭腔下,她整個人火熱熱地往他懷裡一滾,宛如一記重錘,敲在了他素來平靜的心湖上。
“姑娘,凝神靜聽梵音,切勿妄動。”
沈時臻沉聲道。
他的聲線依舊清冷如霜,尾音卻洩出一絲幾不可察的緊繃和澀意,仿佛冰弦般的嗓音在這突發的慌亂情境下,也被悄然撥動得有了些許喑啞。
喉結無聲地滾動了一下。
為了穩住眼前失控的局面,沈時臻強忍着經脈中翻湧的毒素,将自身靈力化作一道靈絲緩緩探入槿莺的體内,試圖牽引出媚毒。
在佛咒的持續安撫下,槿莺的意識有了片刻的清醒。
怎麼有修士連雙手結印都結得那麼好看……
她微微仰頭望向他。
他的眼神清冷平和,眼光澄澈如水,依舊是那古井無波的模樣。
不見絲毫欲一望和暧昧之色。
唯有懷抱裡傳來的絲絲暖意能讓她真切地确認,自己撲向的并非是一個冰塊。
她都撲進他懷裡了,他怎麼還這般坐懷不亂啊……
隻知道嗡嗡嗡地念着佛門咒法,竟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既然已經中了媚毒,槿莺就絕不可能放過這完成劇情的絕佳契機,更何況這是與天命之子親密無間的難得機遇……
她必須要成功!
身為花妖,槿莺雖未曾親身經曆這般情境,但曾目睹妖族中那些放縱不羁的行徑,所以此刻也懵懂地知曉自己該如何行事。
她必須要誘惑天命之子,讓他為自己深深沉淪。
強撐起被媚毒沖擊得七零八落的理智,槿莺心一橫,主動伸出小手,在他的身軀上緩緩地摸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