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視我，盧西恩。”伏地魔低沉的嘶嘶聲在耳邊響起，比所有的聲音都更能讓人汗毛直豎。

盧西恩盡量不明顯地咽了口口水，不想讓别人看出自己的緊張，“是，主人。”

他的頭輕微顫抖着，到了某個時間點像下了決心一般，擡到一個合适的角度就牢牢地固定在了那裡。

他沒有别的精力再去想别的事，隻是集中注意力實施着自己的大腦封閉術，希望可以活過這一晚。

布萊克索恩和伊索黛爾正端正地站在一邊，緊繃着下巴看着自己。

“告訴我……你……這一學年都幹了什麼事？”如果不是他們的距離，盧西恩絕對聽不見伏地魔說的是什麼，他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要把這弄得跟個私密對話一樣，明明在場有很多人，自己也不是什麼重要角色，他們更沒有談論什麼重大的事情。

“主人……我在為OWLS準備，其餘的時間和别的純血斯萊特林——就是我們這邊的人讨論如何為完成您的偉大計劃貢獻一份力量。”盧西恩用他能用出來的最谄媚的語氣解釋道，他一直覺得這已經成為了食死徒的專屬音色。

“這樣嗎……聽起來你一直在幹正事呢……盧西恩。”聽不出來，盧西恩罕見地聽不出來這句話的感情，他失去了從語氣揣測說話人意圖的能力，伏地魔就好像一個沒有感情沒有破綻的機器，完完全全是盧西恩最害怕的那類人。

謹慎地選擇沒有回話，伏地魔顯然沒有讓這個局面冷場的打算，他接着開口：“你以為憑你那拙劣的大腦封閉術……我就進入不了你的大腦嗎？”

就在一瞬間，盧西恩覺得自己周身的溫度下降到了零度，這句話比統統石化管用得多，他隻是呆呆的睜着眼，努力理解這句很淺顯的話。

“是的……我不僅看到了你的記憶……還看到了你的思想……”不知道是不是過于恐懼的錯覺，盧西恩總覺得對方的眼睛裡開始閃着紅光，瞳孔都豎了起來。

“你……看起來有個很好的格蘭芬多朋友？隻不過這一年沒什麼聯系……又故意創造出了那一段記憶……難道覺得這就足夠對付我了嗎？”伏地魔把手指虛虛地放在盧西恩的下巴下方，隔着空氣描摹着他的下颌骨。

“那你真是太看不起我了。”指甲猛然一伸，尖銳地像一把匕首，直接割破了盧西恩的皮膚。

“你以為我看不到你們那些……“甜蜜”的瞬間？那個小狼人，甚至直面這個事實還要你的幫助嗎？”盧西恩的瞳孔在聽到“狼人”這個詞時驟然收縮了一下，應該持續的呼氣聲也突然消失了。

伏地魔顯然對這個效果非常滿意，他接着補充道，“是的……他就是格雷伯克咬傷的，我的下屬。”他并沒有示意位置，但盧西恩已經先他一步看到了那個雖然外表留存着幾分人類的樣貌，但内心明顯已經完全變成狼的畜生。

“盧西恩……你顯然……是鄧布利多的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像是用來定罪的判決書，盧西恩感覺到自己的腳在下陷，他不受控制地往後倒着，無力地注視着眼前的伏地魔舉起了他的魔杖，對準了自己。

而自己的父母竟然一點表情都沒有，甚至沒有打算拿起自己的魔杖，隻是靜靜地看着這一切。

他不再掙紮，隻是慢慢閉上眼睛，腦子裡最後浮現的是那三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