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一陣夏日的狂風吹過,控制不住後傾的盧西恩找到了一些平衡的感覺。
他能透過閉上的雙眼感覺到外面的光線在變得越來越強烈,完全沒有那個莊園裡陰森森的感覺,難道是索命咒的照亮嗎?
盧西恩的身邊慢慢安靜下來——這裡的安靜指的是一切聲音都消失了,鳥叫聲、鞋子和地面摩擦的聲音、輕微的呼吸聲,就好像直接被剝奪了聽見聲音的權利一般。
但在幾秒鐘後,這些聲音又一個接一個地回到了世界裡,甚至還多了一些起伏不同的呼吸聲,好像身邊站了一排人似的。
“睜開雙眼吧,盧西恩。”他不由自主地皺了下眉毛,似乎沒有料到能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又或許是伏地魔的持續低語讓他變得對聲音太敏感了。
試探性地睜開了一隻眼睛,盧西恩一直攥着衣角的右手松開,手心裡已經積攢了很多汗水,鄧布利多正笑意盈盈地站在他的對面,好像并不打算第一時間向他解釋事情的經過。
“這是怎麼回事,校長?”他向旁邊望望,發現自己的父母,還有霍格沃滋的幾個院長都站在了他的身旁,看來之前那不是幻覺,就連牆上畫裡的曆任校長們都好奇地盯着他。
“坐吧,盧西恩,我會向你解釋的。”似乎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盧西恩從沒見過這麼多人一起擔憂地望着自己,組成了一個其實有點吓人的場面,這讓他以為自己在臨終病房裡。
“那麼——你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嗎?盧西恩?”鄧布利多選擇孤身站在最前方,大家圍成長方形的三條邊,坐在沙發上整齊地擡頭望着他。
“不知道。”盧西恩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他以為自己死了。
“那換個問題,你能想起在來到這裡之前——你在哪裡嗎?”鄧布利多換了種問法,他把雙手背在身後,微微前傾着上半身,眼鏡的周身都閃着光。
“在某個食死徒家裡,一棟莊園——至少看起來很像,伏地魔在審問我,他看穿我拙劣的大腦封閉術了。”盧西恩有些洩氣,他的語氣都變得随意起來,似乎為自己長時間的學習帶來的結果感到失望。
旁邊的伊索黛爾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迅速把頭轉向鄧布利多,生怕自己漏看了一個表情或者漏聽了一句話。
“哦—-不是這樣的,盧西恩,這不代表你的大腦封閉術很“拙劣”。”他停頓了一會,似乎覺得應該先解釋另一個問題,“你看——事情是這樣的,有人對你施了幻象咒*。”
話音剛落,周邊的大人都皺起了眉頭,有些甚至要站起身,場面一度變得非常吵鬧。
“什麼?”
“在霍格沃滋?”
“誰能幹出這種事?”
“現在這個咒語已經變成誰都可以施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