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降谷零愣了一下。

“就是那個，一個老年單身漢收養了一個未成年孩子，結果竟然......”

他像是在說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說到一半孩不敢說了，四處張望。

但他越是這樣，降谷零越是好奇的心癢癢，越是對他追問。

“你快說啊，結果竟然什麼？”

高橋誠壓低聲線，靠近他耳邊小聲道:“結果那個男人竟然是戀童癖，收養的孩子被折磨的好慘。”

降谷零瞳孔放大，被他的情緒感染，但是，“戀童癖是什麼？”

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哎呀，就是......”高橋誠左顧右看，像是要說的話難以啟齒，最後一咬牙說道:“我不好意思告訴你，你自己搜一下吧。”

他們現在上五年級，家長都給他們配了手機，有什麼事上網一搜很方便。

高橋誠被叫去換藥了，降谷零趁這個機會拿起手機搜索他說的那幾個字，但屏幕上出來的信息讓他好像都不認識日本字了，每個字分開來看他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怎麼那麼讓人難以理解？

他連忙放下手機，關上屏幕，讓那些殘忍的信息從腦子裡清除。

世界上竟然有那麼壞的人？

年幼的降谷零不能理解，隻是從心裡湧起一股沖動，想要讓這些人渣抓起來，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透真長得那麼好看，他的養父是因為戀童癖才收養他的嗎？

降谷零出神的想着，回憶他們相處的細節，他覺得不像。

“想什麼呢，零君，小小年紀滿是心事，一點都不可愛。”給傷員處理完畢的艾蓮娜拿着醫藥箱經過他身邊，洗完手後在他頭上彈了一個腦崩。

“啊。”降谷零捂住腦袋，失落的反駁道:“我本來就不可愛，長得也很醜。”

艾蓮娜非常驚詫的睜大眼睛反問道:“誰說的？零明明就長得很帥啊！就算以再挑剔的視角來看零的臉都是毫無疑問的帥哥！”

經常被外貌攻擊的小孩已經完全沒有了辨别自己外貌的能力，外貌就是他的自卑點，完全沒底氣接受艾蓮娜如此盛贊，慢吞吞道:“你就會哄我。”

“誰哄你了？這就是事實！不信你問小透真。”艾蓮娜記得雪村透真曾經形容降谷零的外貌為金黃松軟大面包來着，而且雪村透真一頭銀發同樣很亮眼，應該不會外貌歧視。

“嗯，我覺得零很帥，不，是可愛。”處理完手部傷口的雪村透真正将卷起的衣袖放下來，他說完後就走過來，抱起降谷零的腦袋，吧唧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并像模像樣的評論道:

“零的臉好軟。”

“诶诶诶诶一一一”降谷零慌成波浪紋，即便是黑皮也能看出臉上的紅暈，雙手捂着被親的那一側臉頰，腦袋裡好像有毛線團在滾動，迷迷糊糊的驚叫一聲，“透真！”

得逞的雪村透真剪刀手。

早就想這樣做了。

看他慌張成這樣，艾蓮娜也哈哈大笑，“我都說了零很受歡迎吧。”

“真是的，不要再捉弄我了！”羞紅的臉，連帶着脖子都紅了，即便生氣也帶着一股被捉弄的惱羞成怒的可愛。

“确實，零确實長得很帥，長大後一定很受女孩子喜歡。”八雲律随着大家的稱呼，非常自然的也稱呼降谷零為‘零’。

他知道降谷零十分在意自己獨特的外貌，想要獲得他的認可，就不要對他們外貌感到排擠。

因為剛看過關于戀童癖的報道，明明大家都在誇他的外貌，但到了八雲律嘴裡，降谷零卻覺得完全不是那個味兒。

如果他的外貌真的就如大家所說，是比較帥氣的長相。

那八雲律會是因為這個，才記住了他的生日嗎？

......

從宮野診所出來之後雪村透真就發現降谷零不對勁，像是藏着心事，悶悶不樂，時不時對他欲言又止。

但車上因為有兩個穿越者在，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雪村透真憋着，一直到第二天放學的課件，他才将降谷零拉到沒人的地方問他。

“你怎麼了？”

降谷零像是也憋了一肚子話想要問他，非常順從的和他來到角落，然後一句話都不說，竟直接開始翻他的衣服。

“你在幹嘛？”将掀到肚皮的衣服按下去，雪村透真将他推開一點距離，滿臉不解的看着他。

降谷零一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他開始醞釀怎麼說，“或許，你的養父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

“哈？”降谷零為什麼會覺得八雲律會打他？雪村透真滿肚子問号。

“就是、就是，或者有沒有抱着你睡覺？”降谷零手舞足蹈，想說，那話又格外燙嘴，讓他絞盡腦汁思考怎麼講合适的樣子。

“你在說什麼啊？”那必然不可能啊。

見怎麼說雪村透真都不明白，降谷零臉都憋紅了，聲音不自覺的大聲，那話好像是什麼病毒一樣，終于讓他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是說，你父親很可能是戀.童癖，你離他遠點！”

震耳欲聾的沉默圍繞在他們身邊，雪村透真一臉呆滞，長久的沉默後，才從喉嚨裡發出一個: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