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被黑影丢出老遠,轱辘辘的滾到了一條泥溝裡。
兩人都瞪大眼睛盯着有着他們幾倍大的黑熊,吓得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雙眼瞪大。
基因裡帶的恐懼讓張熊兩股戰戰,這熊是純野生的嗎?
黑熊張着嘴,舌頭吐在外面,口水從舌尖滴落。
這是把他們當美食了?
林知夏也是欲哭無淚,準備從戒指中拿出一支麻醉劑,先将黑熊放倒再說。
“哈哈哈哈。”
“愚蠢又膽小的外來人。”
……
藏在他們車後的三個小孩竄出來嘲笑他們,還從地上撿石頭砸他們。
黑熊聽到他們的聲音,巴巴的跑到他們身邊俯身。
站在中間的小女孩驕傲的摸了摸它的耳朵,從包裡掏出一塊肉丢進黑熊的嘴裡。
“小黑真棒!”
兩人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熊是寨子裡的,是這三個小孩指使它來吓唬他們的。
如此被戲耍,兩人氣的想抓起三個小孩狠狠揍一頓。
他們還沒出手,小孩兒們看到走來的花銀,一窩蜂散了,黑熊也想跑,但是被花銀的眼神震懾住,害怕的抱着自己的腦袋裝死。
“回頭我就讓你們的阿爸好好教訓你們這群臭小孩!”花銀叉腰指着逃跑的小孩兒們罵,罵完小孩又罵黑熊,“小黑你個大饞丫頭,還不快去把客人的東西撿回來!”
黑熊得了命令,如釋重負,飛奔着去撿行李。
林知夏和張熊默默為花銀的英勇比了個大拇指,訓黑熊跟訓小孩兒一樣。
花銀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一下。
“你們别害怕,小黑從小就被它媽媽抛棄了,是村民撿回了奄奄一息的它,從此就養在寨子裡,它很友好的。
不過也很蠢,小孩子們一點點小小的誘惑就能指使它去幹壞事。”
她話剛說完,小黑就抱着沾滿稀泥的兩個包回來了。
林知夏心疼的接過其中一個,小心翼翼的打開,還好她給珠寶首飾多加了一層防水袋,首飾都沒有損壞。
見林知夏重視和心疼的樣子,花銀内心的愧疚更甚。
在鵬城,林知夏好心收留她,還帶她出去見世面,可是她剛到苗疆就被小孩兒們戲耍。
“對不起啊!阿月拉。”花銀還記着林知夏之前說在苗疆要叫她阿月拉的事情。
把首飾拿出來後,林知夏搖了搖頭。
“不是你的錯,你知道我們在外面惹上了大麻煩還願意收留我們,我很感謝你。”
她的話并沒有讓花銀心裡的愧疚得到緩解,但是也沒繼續圍繞這個事情說下去,她看了看張熊,問道。
“這位是?”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弟弟,叫張熊。”林知夏拉過張熊,給兩人介紹彼此,“這就是花銀,我在苗疆的人脈。”
“你好。”張熊朝花銀伸手。
花銀禮貌回握,其實她記得張熊,那次在張婷家裡見過,隻是沒有互通姓名。
兩人的手隻是交握了一瞬間,林知夏擡頭卻看見張熊的耳尖紅透了。
這小子不會春心蕩漾了吧?
欸?兩人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面啊?林知夏眼睛在兩人之間打轉。
張熊心虛的一會兒摸摸鼻子,一會兒摸摸頭發,倒是花銀看起來十分坦蕩。
多半是這小子一廂情願了。
花銀領着兩人回家,有了花銀帶路,一路上打量他們的人雖然沒少,但是對他們的敵意顯然沒之前遇到的人那麼深了。
路上花銀跟他們介紹每一個地方是做什麼的。
路過一片空地時,張熊好奇的停下了腳步,空地中間屹立者一尊石像,是一個人低頭看着手中的盒子,雕像的四周散落着各種動物的角。
“他為什麼沒有臉?”張熊好奇的問。
“因為他不是固定的某個人,隻有煉出王蠱的大祭司的臉才會被雕刻上去,擁有王蠱的大祭司卸任後,又會換上新的無臉雕塑,直到下一任可以煉制出王蠱的大祭司出現。”花銀解釋到。
她神色向往又黯淡。
“苗疆已經很久沒有出過王蠱了。”說着她看向一旁的林知夏。
林知夏也定定的看着雕塑,所以雕塑看的是王蠱嗎?
“整個雕塑都是黑色的,隻有它手裡的盒子是紅色,你們不覺得違和嗎?”
剛問出口,張熊就意識到他這個問題有多冒昧,說不定這是人家苗疆/獨有的審美呢?
花銀倒是沒有介意,收回看着林知夏的視線,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