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經過這麼一遭,都沒了看星星的心情。
花銀和花尤梭的卧室都在一樓,林知夏上樓,在樓梯轉角遇到了雙頰通紅的張熊。
他顯然還沒完全從酒勁中緩過神,腦袋無力的耷拉着。
林知夏都走到他面前了,他半天才反應過來。
擡起頭,眼神迷離。
“都聽到了?”林知夏問。
張熊點頭,他被尿憋醒,準備去找廁所,結果聽到樓下吵吵嚷嚷。
腦袋昏昏沉沉的,聽不太真切,處理問題的能力也很差。
不過他還是聽懂了,苗疆的人似乎很不歡迎他,這讓花銀和花尤梭很為難。
“哎。”林知夏歎氣,把張熊扶起來,準備送他回房間,誰知張熊掙紮起來。
她還以為他聽了之前村民的話鬧脾氣,結果張熊大着舌頭說。
“我要上廁所。”
那點子對張熊的心疼全都煙消雲散,林知夏認命的扶他去衛生間。
張熊要靠着牆才能站穩,好不容易尿完,又在裡面吐得昏天黑地。
他不是沒喝過酒,實在是今天得酒度數太高。
飯桌上他才端起杯子就差點被嗆到咳嗽,但是他不想在花銀面前認慫,硬生生連喝了好幾杯。
等他出了衛生間,渾身都是酒味,身上還有些意味不明的味道,林知夏嫌棄的退後兩步捂住了鼻子。
這次她沒扶他,讓他自己扶着牆顫顫巍巍的走,她跟在後面。
好不容易把張熊送到門口,林知夏準備回房間,卻又被他叫住。
林知夏有點不耐煩的回頭,酒鬼實在讨厭。
“要不然,我走吧。”張熊輕輕的說,劉海濕哒哒的垂在額前,像一條無家可歸的小狗。
“你明天可以和花銀商量一下,如果她确實不能接受你住在這裡,你就走,如果她和她父親都能接受,你就放心住下,平時不要亂走就好。”
這是花銀的家,客人的去留,她決定不了,讓他們之間直接商量是最好的。
張熊似懂非懂的點頭,這才晃悠悠的進了房間。
等他關上門後,林知夏走到自己的房間前,雙手撐在木制欄杆上,眺望寨子中心的雕塑。
雕塑周圍燈火通明,紅色的盒子在月光下顯得十分詭異。
戒指裡的王蠱感受到衆多蠱蟲的氣息,在裡面蠢蠢欲動。
林知夏撫上戒指,試圖安撫王蠱,誰知它更加興奮。
“啧!”林知夏不耐煩的警告王蠱,“再如此躁動,我就碾碎你。”
果然王蠱立馬就冷靜了下來。
林知夏翻了個白眼,果然誰煉制的王蠱就像誰,吃軟不吃硬,抖M。
第二天等林知夏下樓時,家裡已經沒了花尤梭的身影,堂屋裡的飯桌上給她留着早飯,張熊和花銀在院子裡,張熊站在花銀身後,隔着一些距離,盯着她手裡的蠱蟲看。
“原來真的有蠱蟲。”林知夏聽到張熊感慨。
聽到動靜,兩人一起回頭,花銀收起蠱蟲,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
“桌上是我大阿爺留給你的早飯,應該還是熱的。”
到别人家借住,沒給人家任何報酬就算了,第一天還睡到早飯過後。
林知夏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怎麼不叫我起床吃飯?”
花銀沒有多想,直接把她大阿爺說的話轉述給林知夏。
“我大阿爺說,你們城裡人喜歡睡早床,不用叫醒你,而且你出了有事,什麼時候早起過?”
林知夏被反問的啞口無言,默默端起碗吃飯。
她的視線在花銀和張熊之間掃了掃,花銀專心逗弄着手裡的蠱蟲。
張熊顯然還在宿醉的後遺症中,時不時捶捶後腦勺。
看他兩人之間的氣氛,應該是已經聊過張熊去留的問題了,張熊應該不會走。
“我上去睡一會兒。”
後腦勺實在疼得厲害,張熊交代了一句就上了樓。
林知夏目送他離開,好奇的問花銀。
“怎麼沒給他解下酒?”
“大阿爺不讓。”花銀說完,糾結了一會兒還是直接告訴花銀,“其實大阿爺也不喜歡外面的男人。”
林知夏點頭,花銀沒繼續說,她也沒繼續問。
大概能猜到是因為昨天石長老口中的花娜彩,他們一個姓,這個花娜彩估計就是花銀的姑姑。
當初救下付正的人,付正和花娜彩之間發生了什麼,直接或者間接導緻了花娜彩的死亡,所以村名才會這麼排斥外面的男人。
她猜花娜彩之前應該也是一位很厲害很有天賦的女子,不然村民不會因為她的死亡對外面的男人這麼應激。
花銀不想多說,她也不方便多問,可惡的系統又不在線,林知夏隐約覺得這件事很重要,又完全理不出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