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老不死的!林知夏的怒火幾乎到達了頂點。
一方面是因為張熊是她帶來的人,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們讓她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憶。
小刀悄聲在林知夏手中快速轉了個向,刀尖直直的對着石長老。
林知夏的手蓄力,這一刀她一定給石長老一個痛快,讓他瞬間上西天。
她憤怒的眼神震懾到了石長老,石長老感知到危險後給了周圍人一個眼神,他們的蠱蟲都順着他們的身體爬上他們的肩頭,直勾勾的盯着林知夏。
林知夏絲毫不擔心這些蠱蟲會傷害到自己,王蠱已經在戒指中蠢蠢欲動了。
石長老今天要是不解蠱,就必須死!
就在她即将出手之際,一隻黝黑枯燥的大手握住了她握刀的手。
林知夏低頭先是看了一眼大手,然後順着手看過去,她身後的兩位長老側身讓出位置,花尤梭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換成花銀抱着中蠱的張熊。
“冷靜點。”花尤梭試圖讓林知夏冷靜下來。
就連花銀也面帶祈求的看着她。
在場隻有花尤梭和花銀知道,林知夏一旦出手,必定會血洗苗王廟,花尤梭看似是安撫林知夏,實則是在為這群老頭和老太求情。
他們兩個攔不住林知夏,其他人也不是她的對手。
林知夏此時此刻不想看任何人的臉色,冷冷道。
“松手。”
花尤梭抿着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松開了手,放任林知夏繼續與石長老他們對峙。
氣氛越來越緊張,一道随意的聲音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抱歉,我好像打擾了。”
嘴裡說着抱歉,說話的人不僅沒有離開的意思,還跨過門檻走了進來,斜斜的依靠在門闆上。
衆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林知夏也回頭。
“藍醫生?”花尤梭語帶驚訝。
醫療隊每次過來的時間都是固定的,就算不是在固定的時間,也會提前通知他們。
這次他們沒有收到醫療隊要來的任何消息。
花銀整個人都僵住,藍宴雖然笑着,但是整個人給她的感覺就是陰恻恻的。
他的笑意從不達眼底,偏偏苗疆的人都被他的外表所欺騙,他是目前為止唯一沒有被苗疆人排斥的外來男人。
林知夏更加用力攥緊手中的刀,他們還是碰見了。
藍宴疑惑的偏過頭,視線從林知夏握刀的右手掃過,将她上下細細打量了一遍。
明明很熟悉,這張臉他卻在記憶中無法找尋。
到底是不是她?藍宴疑惑的想。
林知夏咽了口口水,有些慶幸剛剛花尤梭攔住了自己,否則王蠱出手,藍宴又突然出現,她不能保證王蠱是否還會認她這個主人。
“他中蠱了?”藍宴的視線從林知夏身上挪過,用下巴點了點躺在花銀懷裡的張熊。
“這……”
長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苗疆的巫蠱之術雖說不是什麼秘密,但是上面是明令禁止随意使用巫蠱之術,就算用也不能讓大衆知道。
如今卻被藍宴撞破這件事,如果他上報,上面出手,他們也沒有好果子吃。
就在他們為難的時候,藍宴又開口了。
“你們随意,不用管我,我不會說出去的,隻是我最近想在寨子裡待一段時間,有好心人願意給我提供一個住處嗎?”
他雙眼無辜的看向衆人。
這話讓長老們都松了一口氣,不管就好,一個長老走出來。
“藍醫生要是不嫌棄,去我家裡住吧?”
藍宴點點頭,沒有任何留戀的跟着那位長老走了。
送走這尊大佛,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林知夏看着藍宴的身影,再次陷入了沉思。
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花尤梭開始斥責石長老。
“還不解蠱!如今寨子裡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你想鬧到上面去嗎?”
石長老絲毫不肯讓步。
“如果他願意離開苗疆,我就為他解蠱!”
死老頭怎麼這麼固執,林知夏氣極,張熊不能離開苗疆,外面陸既明的勢力虎視眈眈,她完全護不住他,在苗疆她還能勉強護住他。
沒人願意讓步,石長老歎氣,質問花尤梭。
“我還不是為了花銀好,她是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大祭司的人,也是同輩中最有潛力的,難道你要看着她步花娜彩的後塵嗎?”
提到花娜彩,長老們都是一臉惋惜,花銀和花尤梭臉上出現痛色。
“我不會。”花銀的聲音微弱但是很堅定,她擡頭直直的望入石長老的眼睛,聲音逐漸變大,“我不會,我不是我姑姑。”
所有人都看着她,不言語。
“所以請石長老解蠱。”花銀語氣祈求,而眼神堅定。
石長老面色動容,深深歎氣,像是逃不過命中注定的詛咒一般。
他還是為張熊解了蠱。
解蠱後張熊悠悠醒來,對上花銀關切的視線,他心虛的偏頭,又看見林知夏滿臉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