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銀嘴張開又閉上,氣氛都到這裡了,她不質疑林知夏的說話,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她也明白,林知夏身上有很多秘密,跟男人之間的感情,可能是最微不足道的部分。
對方不願意告訴自己真相,肯定也有她自己的苦衷。
啧,真讓人為難。
兩人之間的氛圍一時之間有些尴尬。
好在一個清朗的男聲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尴尬氛圍。
“夏夏。”
兩人回頭,看清來人,林知夏下意識退後一步。
她的異樣被一旁的花銀察覺,不着痕迹的擋在了她的面前。
之前林知夏都會任由花銀護着自己,但是面對這個人,她不想讓花銀涉險。
林知夏抓住花銀的手臂,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花銀有些詫異的看着林知夏的後腦勺,又擡頭看了一眼來人。
對方一頭長發随意紮在後面,額前耷拉着幾縷碎發,這樣的造型放在他的身上一點也不顯得娘氣和潦草,反而有一股子清冷的味道。
不過她現在沒心情去欣賞男人的帥氣,心裡都是對林知夏的擔心。
這個人一看又是和林知夏有仇的,果然身懷寶藏的人,身邊處處是豺狼。
“謝無塵,你怎麼來了?”林知夏帶着防備問道。
謝無塵攤開手,身側還放着一個行李箱,他反問林知夏。
“很難猜嗎?”
林知夏抿唇不語。
他一出現,王蠱就在戒指裡躬起身,随時準備沖出戒指去攻擊謝無塵。
謝無塵隻是一個眼神落在戒指上,戒指内的空間就不斷收縮。
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小,王蠱想出去,卻被釘死在原地。
它與林知夏、藍宴的心緒相連,王蠱的痛苦也反噬在兩人身上。
“啊!”林知夏松開握住花銀手臂的手,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心髒。
因為心髒的劇痛,額頭上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整個人脫力,身體癱軟的倒在了花銀身上。
與此同時,藍宴剛從藥壺中倒出的一碗解酒藥摔落在地上,藥汁和瓷片摔落一地,他悶哼一聲。
同樣捂着自己劇痛的心髒。
王蠱出事了!藍宴擡起頭,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沖了出去,循着王蠱散發氣息的位置找去。
留下剛醒的張熊和花尤梭面面相觑。
到底是誰?居然可以傷到王蠱,這人的實力恐怖如斯,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千萬不能出事呀!
一路上藍宴在腦海中将苗疆的人都在記憶力過了一遍,所有人都被排除。
傷害王蠱的人應該不是苗疆的。
事情的發展脫離他的控制,現在還不知道林知夏是否安全,他内心的不安越來越重。
花銀跪在地上,把林知夏擁入懷裡,雙眼猩紅的質問謝無塵。
“你做了什麼!”
她整個人都在發抖,明明沒有看到他出手,林知夏的實力也不弱,居然隻是他一個眼神,就讓林知夏落得這麼狼狽的境地嗎?
現在她要怎麼辦?花銀無措得想。
謝無塵收回自己的意念,眉頭緊蹙,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愧疚的開口。
“夏夏,我不知道。”
他隻是看見了戒指裡屬于别的男人的東西對他起了殺心,并不知道那怪物居然和林知夏共感。
戒指中的空間變回原來的大小,王蠱受到重創,像一攤爛泥一樣癱在地上,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可憐極了。
王蠱哭泣不是因為痛,而是氣的,如果不是因為身在戒指中,整個蟲都受到了戒指的壓制,它覺得自己起碼能和外面的人五五分。
林知夏和藍宴心髒的劇痛随之消失,林知夏躺在花銀的懷裡大口喘氣,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讓她心有餘悸,就算離開了原本的世界,謝無塵還是這麼強。
王蠱的委屈和身體的疼痛她都感知到了,擡手輕輕握住了戒指,安撫王蠱。
她對王蠱的感情很複雜,終歸複雜的感情中心疼占了上風。
他沒有想要傷害夏夏的,謝無塵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伸手想要觸碰林知夏,被花銀側身躲開。
手僵在半空中,收回也不是,往前更不是。
“你怎麼能與那個怪物共感。”謝無塵語氣中帶着質問和愧疚。
“呵!”林知夏冷笑一聲,撐着地面站起來。
“這是我的事,我樂意。”
他到底有什麼資格質問自己?前段時間還說想要彌補她,現在卻差點要了她半條命。
明明是已經送給她的東西,為什麼還會認他這個主人?
真是一個虛僞的人,林知夏在心裡唾棄了謝無塵一萬遍。
林知夏眼底的恨意深深的刺痛了謝無塵,她就這麼在乎其他男人送給她的怪物嗎?林知夏對王蠱的心疼他全都看在眼裡。
曾經他給她的禮物,哪一樣不比戒指裡那個怪物強?
到底是心疼王蠱,還是心疼送她王蠱的人?
這話謝無塵沒勇氣問出口,他太害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兩人僵持着,藍宴從林知夏身後跑來,焦急的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