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咬了咬舌尖,壓住那股奇怪的感受,魏石點了點頭,繼續幫她上藥。
“啊!”
等真的開始上藥後,慧娘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真的好痛!
男人的手勁也太大了!
“你輕點呀!”
魏石不肯:“不使勁,藥酒吃不進去,我有分寸。”
他有個頭!
慧娘的臉都白了,真的很想用另外一隻腳去踢人,但是男人好像早有防備似的,忽然伸手将她另外一隻腳給抓住了。
于是現在就變成了慧娘的兩隻腳都被魏石握在掌中,他微微一用力,慧娘的腿還被輕輕分開。
慧娘這會兒疼着,哪裡顧得上這些,不過魏石卻意識到了,因為她的裙子也被扯開,裙擺就搭在他的手腕上,輕輕拂過。
魏石倏然又松開了手。
喉結上下滾動。
“忍、忍忍。”
他說不出什麼哄姑娘家的話,隻會吐出無趣的二字。
“等會兒就好了……”
慧娘咬着唇,眼淚都溢了出來。
“可是真的好痛啊……”
魏石聽着耳邊如泣如訴的聲音,鬓邊忽然滾落下了一滴可疑的汗珠,順着他的臉龐、下颌,再到喉結……
接着,那汗珠不偏不倚地,就滴在了慧娘的腳背上。
仿佛雪白的荔枝上多了水珠。
魏石眸色一暗,下意識的就替她抹去了。
粗粝拇指撫過,這回一點兒沒有用勁,這怪異的感受讓兩人都渾身一震。
藥酒最開始疼的勁兒也過去了,慧娘不再哭喊,而是呆呆看着面前的人,魏石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登時頭頂都要冒煙。
“好、好了……”
他倉皇站起,像個毛頭小子。
“藥酒就放在這,另外這是膏藥,要明天才能敷。”
他胡亂叮囑着,這就轉身立馬逃走。
不過,慧娘忽然伸手,輕輕一扯,就拉住了他衣服的下擺。
“你這就要走啦?”
魏石側立着,和一尊雕像也沒什麼區别。
“嗯。”
“那好吧……你走。”
魏石慢慢皺起眉頭,似在思忖,這話裡有兩三分的幽怨和撒嬌,但男人想不明白為什麼。
恍然,他想通了。
“我、我回去做飯,一會兒給你送來。”
慧娘:“……?”
“你下不了地,在這歇着吧。”
對,她就一個人,自然沒法照顧自己。
魏石想明白之後就立馬出去了,他得回去做飯,還要返回去繼續做活的。
慧娘也徹底回過神來了,莞爾一笑。
算了,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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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石走出慧娘的家,剛才就在路口一直等着的兩三個婦人趕忙蛐蛐:“诶,來了來了。”
“魏石匠啊!真沒看出來,你和慧娘的關系不錯嘛!”
“就是,你在她家做活,她給你多少錢呀!讓你這麼護着……不行,你來我家也幫我修修院牆呗?”
兩人打趣聲不斷,但魏石一句話不理,徑直走過。
面容嚴肅,帶着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
兩人讨了個沒趣兒,但閑話不停。
“真是個石頭!”
“你别招惹他,那杜慧娘還以為自己撿了個寶?魏石之前的事你又不是沒聽說過,天煞孤星……”
“啥?我咋不知道……?”
“啊……你不曉得嘛?他是後面搬來的,他那一大家子人哦……慘得很慘得很……”
魏石的腳步一頓,皺着眉回頭看了她倆一眼。
但想了想,還是算了,轉身回了自家小院。
硯台今天繼續去念書,院子裡靜悄悄的。
魏石徑直就去了竈屋。
米面糖油……
他面無表情很快做了一頓飯,裝入粗陶大碗。
臨走之前又想了想,又把昨晚包好的包子多裝了一些。
剛走到門口似乎又想起一事,回頭抱出來了個糖罐。
她的竈屋他去看過,空空如也,裡面啥也沒有。
在照顧自己這件事上,沒一點兒天分。